眉子眉宇间有些不太高兴,虽然还是不太明白进喜的话,但多少也从进喜的言语里听到了警告,至于警告究竟是因为什么,她并不太明白。
“眉子知道了,眉子会注意的。”眉子轻轻吁了口气,虽然她是暗卫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但是和简业身旁的进喜进忠兄弟二人相比,身份地位还是差了许多,所以,她选择听话的回答,“眉子会努力完成主人的吩咐。”
见眉子这样,进喜也不再多话,指了指虚掩的门,示意眉子继续回去伺候容青缈,看着眉子轻手轻脚的回去,进喜收回目光,继续守在门外。
太后娘娘手在哆嗦,狠狠的拍在面前的桌案上,茶盏在她的拍击声中从桌上滑落到地上,碎成几片,茶水溅湿了她的衣裙一角,“果然是李玉锦那个女人做的好事!她果然还活着!她竟然敢这样嘲讽哀家!这事一定和宫里的人脱不了关系,这么多年了,她竟然放了个假人在宫里欺瞒哀家,这种事可以瞒这么久,那个江侍伟可以一直活着,可以从天牢里逃掉,一定也和此事有关,一定是她和宫里的奴才串通,一定是!哀家一定要查清楚此事!是不是还有别的人也活着,那个简松之是不是也活着?!是不是?!你们简王府里的人是不是也和此事有关?!你娘是不是也知道此事!你们是不是都在瞒着哀家!”
伺候太后娘娘的奴婢太监,齐刷刷跪了一地,个个面色张惶。
连站在太后娘娘身后一侧的芬芳也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并且偷眼看向太后娘娘,眼神有些复杂,似乎对于太后娘娘迁怒于简王府有些意外,也有些小小窃喜,是不是这样的话,简业就可以不必取代如今的皇上做皇上了?
简业却神情平静,恭敬的回答:“若是简王府,或者臣的母亲与此事有任何关系,那么臣的父亲和周姨娘就不会莫名其妙失踪,李玉锦也不会刻意针对为臣的府邸下手,臣之前不愿意向太后娘娘禀报臣的父亲和周姨娘被人劫持之事,也是担心太后娘娘知道此事心中不安,才有意隐瞒,并且暗中查找,只可惜虽然父亲被救了回来,却神志不清,意识恍惚,周姨娘也丢了性命,半点线索也没有,如今再出了昨晚的事情,臣知道若是再瞒着太后娘娘,也许会给太后娘娘带来麻烦,这才没有再隐瞒于宫中。臣也觉得,这事一定与宫中之人脱不了干系,毕竟当年李玉锦也是宫中的红人,先皇曾经宠爱过的妃子,如今的皇上也是她的骨肉,不过,太后娘娘也不必太过忧虑,看李玉锦如今的做法,已经是强弩之末,皇上也并没有暗中帮着她,朝中大臣们也对太后娘娘您一向臣服,李玉锦如今所为,只不过是为她的罪行再添几桩必死之罪而已。”
简业说的很平静,眼神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芬芳,但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说他怀疑何人,言语间也给当今的皇上一个台阶下,其实,对于当今这位皇上,简业知道太后娘娘并不在意,也是当今这位皇上,当年大兴王朝始皇后之父叶王爷的后人,做一个‘李氏’后人,李氏首领,做的太投入太好了,能够瞒得过那么多李氏后人,做到李氏首领的位置之上,瞒过一个太后娘娘,有何难。
“那简松之呢?”太后娘娘咬着牙说,“他当年是你母亲的心上人,如今他活着,难道与你母亲没有半点关系?哀家还记得,当年她顺从哀家的吩咐嫁给你父亲的时候,是一脸的生不如死,哼,哀家不信她不知道简松之还活着的事,哀家的感觉不会错,那一晚,哀家在皇上那里感觉到的人就是简松之,皇上也是不争气,竟然到现在也放不下简松之这个妖孽!”
简业眉头微微一蹙,淡淡的说:“这个,臣不能肯定,若是简松之还活着的话,也只能与。”说到这里,简业犹豫一下,缓缓的说,“太后娘娘,您请想一想,若是简松之真的活着,并且与臣的母亲,您的侄女有关的话,哪里还会让他呆在这里,尤其还是皇宫里您的眼皮底下?”
太后娘娘没有立刻说话,顿了顿,眉头紧锁,扫了一眼跪在自己身体一侧的芬芳,哑着声音,恼怒的说:“芬芳,皇上的事一直由你打理,他的行踪也是由你安排的人一直监视着,怎么哀家半点消息也没得到过?”
芬芳面色苍白,额头上微微渗出冷汗来,“这个,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一直遵从太后娘娘您的吩咐,一直忠心——”
“忠心?!”太后娘娘鼻子里哼了一声,嘲讽的说,“那一夜,你真的不知道皇上身旁的人是谁?你是哀家最信任的奴婢,救过哀家的性命,哀家一向不对你起疑,但并不是说哀家在你面前就是个傻瓜,哀家也是在这宫里一步一个血脚印走过来的,你当哀家真的一点察觉也没有?!”
芬芳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奴婢真的不知道这一切呀,若是那个妖孽真的还活着,实在是奴婢做事不力,奴婢一直没有发现皇上有什么异常之处,那些奴才们也不曾发现皇上有什么不妥,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