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身子一僵,不敢隐瞒,立刻扑通一声跪下,声音有些僵硬,“是属下的错,属下今日一早经过那里,一时多嘴,和看守老简王爷和周姨娘的护卫打了声招呼,闲话了几句,不想,那周姨娘也是醒着的,周姨娘第一次被带来主子这里时,是护卫带人抓了她过来,她竟然还记得属下的声音,就在下面大呼小叫,属下竟然被她认了出来,她问是不是主子您关了她?属下不曾理她,她便在那里说,她有一个秘密,如果真是主子关了她,她可以用这个秘密交换她的性命,她不断的说,主子一定会感兴趣,这件事,和简公子夫人的娘家有关系,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就算是简公子本人也不一定知晓,她一定要亲自见了主子的面才说出这个天大的秘密。”
江侍伟盯着跪在地上的护卫,心想,那个周姨娘竟然还有这本事,能够从只听了一两遍的声音里想起这个护卫的身份,联想到自己。
“带她来见我。”江侍伟冷冷的说,“若是一个好秘密,或者我可以让她多活些日子,若只是在哄骗我,那这世上便再也没有什么周姨娘!”
“是。”护卫立刻起身离开,去带周姨娘过来。
一盏茶的功夫,护卫便带了形容狼狈的周姨娘来到江侍伟面前,周姨娘真是狼狈的可以,鼻青脸肿,头发灰白蓬乱,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散发着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江侍伟厌恶的瞪着周姨娘,看着护卫一掌拍在周姨娘的后背之上,周姨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并不敢抬头看坐在前面的江侍伟,只是那种阴冷的空气就已经让她立刻想到之前的第一次被囚禁在这里,那一刻不停的哭泣,哭到嗓子嘶哑,哭到没有眼泪,不哭不行的害怕。
“说吧,什么天大的秘密。”江侍伟多一个字也不愿意说,直接问。
周姨娘身子一抖,几乎是脱口就说:“容家不是京城人士。”
江侍伟听到这一句,差点一脚直接踹在周姨娘的胸口,提了提脚,又压了压,声音嘶哑,带着杀意和厌恶,“这就是你所谓天大的秘密?容家不是京城人士!呸,他们是不是京城人士算什么天大的秘密!”
周姨娘不敢抬头,整个人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用手努力扶在又凉又硬的石头地面上,声音听来也有些哆嗦,“他们,他们有可能是从别的地方,甚至是别的国家来的,他们,他们不是我们国家的人。”
江侍伟怒极反笑,盯着身体一直在颤抖的周姨娘,压了压火气,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那你说说,他们是哪个地方的人,值得称得上天大的秘密这五个字?”
周姨娘长长出了口气,尽量保持语气平静的说:“我,我,我曾经听您的母亲说起过,她说,她说,她怀疑容家和什么司马家有联系,说那是和李氏一族有血海深仇的人,尤其是他们家的二公子容家盛,明明是商家公子,却偏偏学什么江湖人士游历江湖,还结交认识了不少江湖上的人,明的暗的白的黑的都有,这里面就有什么司马家的人。”
江侍伟并没有立刻说话,静静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周姨娘。
容鼎夫妇一共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自然就是嫁给简业的容青缈,然后两个儿子的次子就是周姨娘口中提到的容家盛。容鼎夫妇以经商为主,自他对京城有所了解开始,就记得容家是京城首富,应该做生意不是一代两代,但是,周姨娘提到了自己的母亲李玉锦,还说,是母亲怀疑容家盛和什么司马家的人有联系。
他也知道那位容家二公子容家盛并不专心于容家的生意,确实是喜欢江湖上到处游走,这样的人认识几个江湖人士并不奇怪,就算是认识李氏一族的死对头司马一家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们只是经商挣钱,并不涉及京城的权力之争,也不会做官,只要不被人察觉,似乎不算是大事。
“您的母亲说,她怀疑,容家盛,或者说容家是司马家派来的奸细,是为了对付我们李氏一族,想要斩草除根的计划。”周姨娘缓了缓气息,继续说。
江侍伟语气平淡的说:“这就是你所谓天大的秘密?”
“是。”周姨娘听江侍伟这样说,声音立刻变得有些惶恐,难道这样的事情对江侍伟来说,还不算是天大的秘密吗?
“带她下去,若是她再胡说八道,就铰了她的舌头,缝了她的嘴巴,生生的饿死她。”江侍伟冷漠的说,“她这条贱命,实在不配有什么秘密来交换,若不是看在简业的面子上,还有他那个不争气的愚蠢老爹,我早就宰了你们得个清静。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