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涄谢谢相公仍肯怜惜着。”赵江涄声音有些颤抖,这一刻,简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所有的想法和念头都消失了,脑子是空白的,只有极度的狂喜,以及狂跳不止的心跳,“能被相公记得,江涄知足了。”
简业淡淡的说:“简王府王爷之位已换新人,再留你在这里不妥,好歹有你父亲的面子在,我承诺过不取你性命,你回容府旧宅居住,你母亲姜氏会陪着你,小倩是你父亲的人,自然也留在你身边。”
“相公——”赵江涄泪落不止,颤声说,“江涄不想回去那里,江涄自知犯了错,江涄想好好伺候相公。”
快速收拾好行李的小倩从房内走出来,恰好听到,见赵江涄一脸慌张,怕简业一时恼怒再改了主意,万一生气不带她们主仆离开,如今的简王府已经换了新的王爷,不离开,再见简业,必定是比登天还难。
“江姨娘。”小倩立刻走上前扶住一直身体颤抖的赵江涄,扫了对面简业一眼,语速稍快的说,“您别激动,您身子不好,回容府旧宅那里,有您母亲陪伴,对您的身体恢复也有好处。”
赵江涄却不肯理会小倩,她的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直在响着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一万只虫子在她的耳朵边和脑子里嗡鸣不休,她一把推开搀扶着她的小倩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朝前走了两步,眼神热切的看着简业,着急的说:“江涄不会再和容姐姐争宠,相公,江涄只想补偿自己的过失,江涄愿意如奴婢一般伺候相公和容姐姐,请相公允许江涄伺候在您和容姐姐的身边。”
简业却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和听到赵江涄和她的声音般,看向小倩,“时候不早了,你带赵江涄坐外面的马车离开,进忠会送你们去容家旧宅。”
“相公!”赵江涄忍不住扑向简业,声音凄婉。
小倩从简业的面上只看到漠然,没有愤怒,没有怜惜,只有漠然,立刻一把拉住扑向简业的赵江涄,她相信,就算是此时她没有拉住赵江涄,赵江涄也不可能接触到简业,只会像刚才一样摔倒在地上,并且比上一次还要惨。
虽然她不知道简业来拉赵江涄的原因,但是,一定和喜欢无关。
“江姨娘。”小倩陪着笑看了一眼简业,再看一眼一直想要从自己手中挣脱的赵江涄,硬着头皮死死拉着她,“时候确实不早了,奴婢陪您——”见赵江涄根本听不进去自己的话,又知晓她的脾气,犹豫一下,快速点了赵江涄的穴位,半扶半拉的带着赵江涄上了门外的马车。
简业并没有上来,站在马车旁边吩咐了进忠两句便转身离开。
“小姐,忍得这一时,才好打算以后。”小倩见马车的帘落下,又听到马车驶去的声音,进忠没有坐在马车外面,是骑马随行在马车一侧,便压低声音对被点了穴位的赵江涄轻声说,“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机会离开这里,小姐万万不可再惹了简公子不乐意,万一他生气不带您离开,如今简王府里已经换了新的简王爷,您想再见简公子那可是比登天还难呀。再说,当年,容青缈从禁足的院落里出来,也不是立刻便得了机会亲近简公子,您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休养一下身子,奴婢隐约知道您的亲生母亲也是通晓医术之人,说不定可以调理好您的身子,您且忍下这一时,与您父亲好好商量一番,咱们再慢慢的等着翻身之时。”
赵江涄身子动弹不得,又说不出话来,脑子里混乱一片,面上潮红。
“小姐,奴婢也是没有办法才点了您的穴位。”小倩见赵江涄脸上显出的恼怒之色,立刻轻声说,“奴婢是怕万一惹恼了简公子,如今是好不容易得了机会从不可踏出半步,甚至有可能被禁足一生的院落里走了出来,这已经是极大的机会,小姐可要好好的思忖如何应对以后才好,且不可生这一时闲气。”
听着马车驶动的声音,赵江涄慢慢的冷静下来,这才有了一种真的离开了被禁足的院落的真实感,以及之前她确实是见到了有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的简业,并且被简业允许去容家旧宅居祝
也许小倩说的不错,能够离开那里,她便有可能如当年的容青缈一般重新得了简业的宠爱,虽然不能再生养孩子,却也不妨碍她与容青缈一起共处一个屋檐下,再说,就算是容青缈以后有可能有了简业的骨肉,也不能避免有另外一个更年轻更好看的女子代替容青缈成为相公的新宠。
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不会输给那个愚蠢的没有趣味的容青缈!
见赵江涄的面色慢慢恢复成原本有些苍白的颜色,小倩总算是悄悄松了口气,压抑着长长出了口气,却没有立刻解开赵江涄的穴位,还是到了容家的旧宅再说吧,也不晓得那个一向并不真的喜欢赵江涄的姜氏会如何对待赵江涄的归来,肯不肯为赵江涄解了不能生养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