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江侍伟微微一笑,五官抽搐,看不出是喜是哭,“娘真是老的可以了,孩儿一早就说过,义父他在陪着全焕呀,孩儿留了姜氏看管他们,义父他老人家放心不下全焕,一定要陪着,如今,怕是也疼的厉害,您也晓得,姜氏那个女人,从心里恨透了我们娘俩,这得了机会,知道那一老一少是您心尖上的人物,不得好好的下手?娘不用担心,您在这里疼上一分,他们那里必定是要疼上十分的,怕是姜氏一想到皇宫里生不得死不得亲娘,必定是——唉,孩儿到真有些替义父难过,他老人家那样大的年纪了,却还要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戏子受苦受难。”
“江侍伟,你个混帐东西!”李玉锦脱口骂了一句。
这个时候,护卫已经请了大夫过来,大夫跪在地上替李玉锦疗伤。
“派人四下里仔细察看,那人既然敢来这里,必定是不怕我们寻找,也必定是有原因的,他只对我娘下手,原因可能是他与我娘有旧时恩怨。”说到这里,江侍伟把目光再一次落在呲牙咧嘴的李玉锦脸上,“对了,说到这里,孩儿可是在问一句,您除了对您自己的亲生儿子这般心狠手辣外,还对哪个人这样心狠手辣过?怎么着,好像是人家寻仇到了家门口呀?”
李玉锦已经疼得一头一脸的汗,五官纠结在一起,虽然大夫用了药,她还是疼的一直在哆嗦,嘴唇也咬出了血,听到江侍伟的话,恶狠狠的说:“管他是什么东西,有本事他露出面容来,我得罪的人多了,连先皇也是死在我的手中,有本事从地下爬出来寻我的不是呀,呸!”
“父皇果然是您杀的。”江侍伟慢慢的说,“却让孩儿担了一个弑父的罪名苟活在这个世上,您果然是心狠手辣呀。”
“欲得天下,必定要心狠手辣。”李玉锦嘲讽的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事,哪里讲得了什么心慈手软!如果我不这样心狠,我早就死掉了,怎么可能有你们这些后代。如果和赵江涄一样,真是不知道她怎么会是我李玉锦的后代!那样软弱愚蠢,连一个容青缈也对付不了,自己被禁足,对付不了一个被她压制了七八年的女子!当年,如果不是我要做的事情太多,哪里会有如今的容家?哼,都怪我当时一时疏忽,竟然让容家得了机会活了下来,都是那个老妖婆的主意,我要对付的人,她必定是护着,还让简业娶了容青缈,好啊,我让他娶,我让他一辈子不喜欢她,哈哈,一辈子不喜欢她,你知道吗?容青缈一辈子也不会明白,简业不喜欢她,是因为我对简业下了药,当我知道老妖婆有意思要让简业娶容青缈的时候,我就下了药,哈哈!”
江侍伟对李玉锦讲的这些不感兴趣,嘲讽的说:“已经疼成这样,还能讲这么多的话,娘真是厉害,孩儿佩服的很。”
李玉锦长长出了口气,咬着牙说:“只有让别人痛苦了,我才不会痛苦!想到可以让别人过得不如意,我就心中偷着乐,就不痛苦了。”
江侍伟看了一眼大夫,大夫一脸的惊惧,替李玉锦收拾好伤口,用了止痛的药,恭敬的对江侍伟说:“主子,怕是主子的母亲——”
“如何?”江侍伟见大夫声音颤抖,似乎是不敢讲话,问。
“她老人家的膝盖已经不见了,这双腿是废了。”大夫咬了一下牙,快速的说,“对方是个属下从未见过的高手,膝盖从被取走到发现有些时辰,必定是用了上好的利刃,而且利刃之上淬有极寒的寒气,瞬间取走膝盖,瞬间冰封住伤口,等到察觉,已经没有回天之力。”
李玉锦下意识想要站起来,双腿用不上力气,人还坐在椅子上,声音已经尖锐的响起:“你说什么?”
“你下去吧。”江侍伟摆了摆手,示意大夫下去,自己的看向李玉锦,很有耐心的说,“他说,您如今是个不能自己行走的废物。”
李玉锦张了张嘴,只觉得膝盖那里疼得钻心,疼得她一个字也讲不出,甚至呼吸都痛,痛到她不得不一再的放缓呼吸,像个溺水的人。
“娘不必再多想什么。”江侍伟笑了笑说,“如今是老天也怜惜您,觉得您一路辛苦,特意让您在孩儿这里好好的歇息歇息,来人,送我娘去歇息,一定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娘,不要亏待了她,余下的事,娘就放心,孩儿会替娘全部完成,这天下,孩儿必定是高高居于上,九五之尊的位置,孩儿不会让给任何人,至于全焕,不过是个戏子,孩儿会让他在闹市里做个戏台上的君王过过瘾,娘觉得孩儿的主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