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王妃看容青缈一脸的局促不安,似乎是有些害怕,这孩子,就是胆子太小了些,“既然是这样,那就选你能吃的吃一些,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吗?让鸾儿去厨房里吩咐人做些送来。”
“谢谢婆母。”容青缈立刻说,“青缈一向少食,桌上这些饭菜,除了一些不适宜的外,随便吃一些就可以很饱了。”
简王妃吃了几口饭菜,看了一眼简业,“刚才外面怎么那么的热闹?听说赵江涄还要动手打容青缈?”
简王妃是直呼赵江涄和容青缈的名字,讲话的时候,容青缈有一种感觉,就好像她并不在场,她就是个和桌子椅子一般的摆设,刚才的客气不过是简王妃给她一点正室的面子而已。她低头不语,安静无声的吃饭。
“两个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母亲不必介意,孩儿回去会好好的说说她们二人。”简业微微一笑,瞟了一眼容青缈,她一直安静的垂头吃饭,动作优雅从容,吃的不多,咀嚼也没有任何的声音,若不是瞧得见她,他真有一种她根本不在这里的感觉,甚至没有听到自己母亲所讲话的意思。
简王妃眉头一蹙,“正室和侧室一定要有区别,你也不能太惯着赵江涄,这要是传了出去,一则容家那边不好交待,二则,也落了笑话在别人口里,在简王府里,正室要被侧室欺负,这不妥当。”
“是。孩儿明白。”简业点点头,“江涄年纪小,听到别人喊她江姨娘有些委屈,发发脾气,她是庶出,由姜氏带着她在容家别苑长大,难免有些自卑之意,母亲不必介意。”
“难道她不是江姨娘?”简王妃眉头一蹙,生气的说,“难怪她一向和你父亲的周姨娘关系亲密,都是侧室的身份地位,在一起一定有共同的语言,周姨娘一直恼怒我夺了她的位子,是不是也在教着赵江涄爬到正室之位?为娘我是太后娘娘赐婚,不得已,她呢,可不是我们简王府硬要她嫁的吧?一个庶出之女,欺负嫡出的表姐,还想要得了正室之位,真是笑话。”
简业知道母亲一向厌恶正室和侧室的争宠,没敢反驳。
“你喜欢不喜欢容青缈是你的事,但是,你既然娶了她,她是你的正室,你好歹的要留些面子给她。”简王妃叹了口气,“业儿,为娘不想再听到这些事情,还有,听说你禁足容青缈在后院不许迈出半步?”
简业点点头,“也好避免二人发生争吵。”
“避免二人发生争吵?”简王妃笑了笑,“业儿,你宠着赵江涄,为娘不好过问,人各有所好,你就喜欢赵江涄那样的,以前,赵江涄不过是来我们简王府里玩耍,如今她正式成了你的侧室,这就是我们简王府的人了,再争吵可就是正室和侧室的争宠之吵,你关了正室,让侧室在简王府里自由行走,这不是摆明了说容青缈是个无用的正室。你将为娘的颜面放在何处?难道我们简王府里就不能没有侧室欺压正室的事吗?”
简业看了一眼容青缈,很意外,她并没有抬头,依然是慢慢的,优雅从容的吃饭,好像他们母子的交谈与她半点关系也没有,也好像,——她只是一个人在吃饭,面前根本没有她们母子二人。
“你别处设个别苑吧,让赵江涄去那里住,不能撵了正室出去。”简王妃也看了一眼容青缈,难得这丫头第一次没有当着简业的面掉眼泪。
“是,孩儿明白。”简业一向不喜欢和母亲顶嘴,顺着母亲的意思答应下来,“孩儿会尽快处理此事。”
一顿饭吃下来,容青缈基本上一个字也没有讲,只是安静的,不发出任何声音的吃饭,甚至听到简王妃和简业说起自己的时候,手也平稳的很,没有任何的似乎是停下来听他们二人讲话的举动。
出了简王妃的院落,鸾儿在后面关上了门,天色已经暗的很。
“莲香,你提着灯笼前面走,我踩着光线慢慢走。”容青缈想在夜色里在回去后院前在院落里散会步,于是轻声吩咐莲香,再侧身让了让路,“相公,您们先行,青缈走的慢,怕耽误了相公的正事。”
简业看了一眼容青缈,想要说什么,容青缈却并不看他,只看着脚下的青石板,似乎上面有比他更有趣的东西。
带着进喜进忠兄弟二人朝前走,听到进忠在后面轻声说:“哥,你瞧着是不是夫人和以前不太一样了,竟然没有在主子面前掉眼泪。”瞧见简业的脚步略微缓了缓,进忠微微提了一下声音,“主子,您也瞧出来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