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业看着容青缈,表情平静,淡淡的说:“容青缈,如果不是看在这段时间你留给我的印象还不错的份上,我此时便可以让你立刻从这里消失。好吧,如果这样可以让你死心,从此后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可以以我母亲的名义发誓:我,简业,绝无二心的希望容青缈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容青缈没有说话,只是轻轻苦笑了一下,这就叫自取其辱是不是?
就好像几年前的一幕再现,她不是已经发誓再也不要像以前一样纠缠不休放不下的吗?她不是相信着自己能够从梦魇里醒来,再从梦醒中回来,知道了许多人和事,要的就是再也不要和简业有任何的瓜葛吗?
为何,还是这样的放不下?
云天道观的云天道长说过,要是想再也不与简业有任何的纠葛,在回到梦醒的世界前,只能够选择死在简业的手中,但是,她其实是不想和这里所有的人再有瓜葛,如果能够再回梦醒中,在那个躲藏的山洞中醒来,她必定要远远的避开这里所有的人。
“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容青缈突然微微一笑,很奇怪的,是她自己在说话,但是,这些话听来是如此的陌生,“我也只能选择接受,不过,我突然不想离开这里,你想我离开是你的事,我不想离开是我的事。江侍伟,如果我现在说,我突然很想留在这里,你可否带我离开这里去到天牢那里,我可以在那里安静的等候你登上帝王之位。”
简业眉头微微一蹙,“如果江侍伟也想登上帝王之位,那他必须要放弃和你在一起的机会,我不可能输了江山还要被人笑话连自个的女人也保不住,我喜欢不喜欢你和你留不留在这里没有关系。”
“那你写了休书给我吧。”容青缈面上的微笑有一种仿佛凝固的感觉,笑容温和,却一点也不真实,眼神明亮的吓人,仿佛是一团火在眼睛里燃烧,声音依然温和,却没有一丝情感,“如果你写了休书,我便再也与你没有关系,我生或者死,都与简王府无关,你反而落得个大义灭亲,反正我爹娘是要离开这里的,江侍伟,这一点你不会反对吧?我留在这里做你的女人,我的爹娘要远离开这里的所有是与非。”
“可以。”江侍伟爽快的答应,“只要你回去,我立刻将你的爹娘送出京城,他们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包括大兴王朝,反正你是我的女人,他们与我没有关系,只是言语间你的爹娘罢了。”
简业冷漠的说:“你必须离开,我不想在京城再瞧见你。”
容青缈微微一笑,“这真是奇怪,你既然如此的厌恶我,我已经将自己许给了别人,若是江侍伟不能登基,我便是随葬的罪人,若是他得了天下,我便是他后宫的女人,你我之间隔着高高宫墙,哪里有可能再见面?简业,不过是换了方式囚禁了我,你放心,京城如此大,天下如此大,你我想要见面,绝非易事,我保证我不会再与你有见面的机会。”
“这不可以。”赵江涄突然轻声的说,“李氏绝对不会放过与大兴王朝有关的人和事,相公登基,你就算是嫁于我的父亲,也是与相公有些关系,我父亲也是相公的长辈。你若是留在这里,要么会害死我父亲,要么会害死相公,你当真如相公所说,就是我父亲和相公的红颜祸水。”
她的声音有些悲伤,身体微微颤抖,搭着小倩的手站了起来。
“外面就有李氏的人。”赵江涄慢慢的走到容青缈的面前,轻声说,“他们随时都会找到你,并且折磨你、杀了你,相公说念在这些日子里你留给他的印象不错,不想你枉死在这里,要你离开,算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竟然不知感激,还如此的厚颜无耻。容青缈,我一向算得上嫉妒你,但也说明心中在意你的存在,一向你都是个识大体的人,如今怎么还是放不下?”
容青缈垂下眼睑,“如果外面有李氏的人,一定与你有关,你是李玉锦的亲孙女,李玉锦是一个一向就算是一头撞在南墙上也不会回头的人,她一定会有事情嘱咐你。”
“是。”赵江涄轻轻叹了口气,她的手臂微微有些颤抖,小倩似乎想要搀扶她离容青缈远一些,但赵江涄推开了小倩的手,盯着容青缈,“容青缈,我恨你,这一点你知道吗?我想,你一定是知道的,从我懂事起,我便恨你,恨你是容鼎夫妇的女儿,而我只是一个庶出的丫头,与所谓的爹娘借住在你们容家旧宅,而你凭着家世轻易嫁给了相公,而我,只能看你和相公结婚,独自一个人哭泣,我爱相公,绝对不低于你半分,不然,我何必要受你嘲讽,这些日子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过日子。祖母告诉我,只要活着,便一定有机会。”
容青缈静静站在那里,微微一笑,温和的说:“赵江涄,你的机会,也是我的机会,若是有来生,我必定会选择忘记你们所有人,是的,你爱简业,也许不次于我,但那是你的事,而我爱简业,深或者浅,到此时不过是个笑话,他最终选择是江山,是简王府,不是我,他甚至不同意我和他一起面对所有的凶险,而宁愿我在他眼前消失,也许我可以想是他不愿意我无辜丧命,但是,若是他不在,我就算是好好活着,又有何意思,所以想要过来问个究竟,却不过是几年前的旧事重演,实在没意思的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