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简业不傻,肯定知道他的意思,不亲自送就不亲自送吧!
“稍微对她好点。”走了几步,江侍伟突然回过头来,看着简业,五官有些抽搐,声音听不出真或者假,“她也是个可怜人,有我这样一个狠毒无常的爹爹,有个李玉锦那样精于算计的祖母,她的亲娘早早就死了,她又是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笨蛋,能活到如今不容易,就让她多活几日吧。”
简业没有说话,表情依然平静,似乎对于江侍伟的央求半点赞同也没有。
“他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容青缈走到简业身旁,看着江侍伟步履蹒跚的离开,远远的,其实还另外有一辆马车等在拐角处,“咦,原来还另外有一辆马车等着江侍伟。”
简业浅浅一笑,平静的说:“赵江涄所坐的马车只能够坐一个人,江侍伟是不可能坐在马车外面来这里的,所以我猜他们另外还有一辆马车跟着。”
“噢。”容青缈轻轻点点头,再看看马车里面的赵江涄,她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怪怪的,透着绝望,羞耻感,还有一种狠毒,像极了江侍伟,“她在看着我们,眼神真像江侍伟,大概是恨及了她现在这个样子来见你我。”
“这应该是李玉锦的主意。”简业语气依然平静,看了一眼马车里面的赵江涄,“李玉锦需要我保证赵江涄的安全,留在她自个的身边,疯癫的赵江涄只会是个麻烦,而且已经没有了可利用的价值。至少从目前情况来看,李玉锦并不知道赵江涄是在装疯,从这一点上来看,江侍伟说的不错,赵江涄确实是他的骨肉,某些方面和他非常像,只是以前没有被发现而已。他们之所以让赵江涄这样狼狈的来见我,只是因为李玉锦知道,我很厌恶赵江涄,而赵江涄的狼狈也许会让我或者我母亲,包括你在内,有些怜悯之意,以前的时候我曾经答应过保证赵江涄的安全,只要我允许赵江涄留在简王府,他们就知道赵江涄不会有事。这也说明,他们要开始下一步的行动了。”
容青缈点点头,“送赵江涄回去吗?”
简业点点头,看了一眼赵江涄,再看看容青缈,轻声说:“我需要和赵江涄单独呆一会,有些事我要事先和她说明白,我不能允许她在简王府弄出事端来,以前的她也许愚笨,只关心享乐,但现在,她可以装疯瞒过李玉锦,说明她内心里一些东西被诱发出来,如果换做这个时候的她,你也许逃不过被她送去乱坟岗的结局。”
容青缈没有说话,看着简业走到马车前,刚才赶马车的车夫已经和江侍伟一起离开,只余赵江涄一个人被捆绑在马车内。
“我取出你口中的布团,但是,你不能喊叫,你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装疯卖傻。”简业看着赵江涄,语气平静,表情平静,慢慢的说。
赵江涄眼睛里立刻流出眼泪,有欣喜也有狼狈,拼命的点着头。
简业示意一旁的进忠取出赵江涄口中的布团,然后略微退后一些,给出简业和赵江涄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远远的,容青缈静静的站在原地,从她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简业的大半个侧面,他在说话,从他的唇形,容青缈可以读出一些他在讲的话,大概的意思立刻可以猜出来。
赵江涄大口的呼吸着,却听话的没有开口喊叫。
“很好。”简业点点头,语气依然平静,表情依然平静,言语间气息也很平静,没有任何情绪上的起伏,“以前,我一直纵容着你的骄横,因为至少骄横不会让你害人害己,但现在,你装疯瞒过了李玉锦,这一点已经让我明白,此时的你,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的你,你懂得了报复,学会了狠毒,甚至不惜伤害自己来获得你想要的一切。李玉锦是聪明之人,因为全焕的失踪,她一时乱了心绪,计划到了紧要关头,却没有了最重要的人,所以你幸运的瞒过了她,不必去见太后娘娘,这一点,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赵江涄眼泪快速的流着,声音有些嘶哑,透着委屈,轻声说:“江涄只是想要活命,没有办法,相公让小倩告诉我装疯避过祖母,江涄心中感激的很,能够回到相公身边,江涄没有什么奢求,只想守在可以看到相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