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到是个懂事,也有分寸,是比赵江涄那丫头强太多,其实,哀家一向就不喜欢赵江涄那丫头,那丫头长得实在太像你小姑姥姥,尤其是那双眼睛,哀家瞧见她一次就心里嗝腻一次,要不是因为你娶了她,那丫头哀家就随便找个理由挖了她那双眼睛。”太后娘娘有些恼怒的说,“简业,如果哀家说有可能李玉锦还活着,皇宫里的那个不是她,你会相信吗?”
简业犹豫一下,缓声说:“太后娘娘一向聪明谨慎,既然您这样讲,一定是有原因的,简业听从太后娘娘的吩咐。”
太后娘娘满意的点了点头,温和的说:“哀家就是喜欢你这性格,成熟稳重,心里有数,又不张扬,凡事有主见,可惜你一直不肯答应哀家得到这天下的至尊之位,如今的皇上就是个废物,除了天天纵情酒色,或者骑马围猎,还有就是和大臣们在朝堂上说笑外,就没做什么正事,一直这样下去,若是有一天哀家走了,这天下岂不乱了,哀家有何颜面去见先皇?”
简业恭敬的说:“皇上一向最是听太后娘娘您的话,您一直帮着他,他这是有所仰仗,他是您的孩儿,再大一些会更好。”
“唉——”太后娘娘苦笑一下,长长叹了口气,有些出神,好一会才慢慢的说,“世上的事呀,不过是一个谎言连着一个谎言,哀家最恨人家骗哀家,就如当年的李玉锦,哀家一直当她是个天真可爱的妹妹,甚至还为她斡旋她与曹天安的事,说服爹娘同意他们在一起,却没想到,她借口想要找哀家说说她的事情,有事没事的跑来宫里,哀家只当是她与哀家亲近,却原来不过是寻个借口来接近先皇,直到先皇将曹天安派去边关不许他回来,哀家才明白这其中有事,只可惜那个时候,先皇已经对李玉锦动了心思,致意要留她在宫里,她还有了先皇的骨肉,哀家差点就死在这个哀家最疼爱的妹妹手里!”
简业面色沉稳,并不开口,只静静的听太后娘娘说话,这是太后娘娘第一次对他提及李玉锦和她的旧事,虽然这其中有些话加了水分。
“哀家听到一个传闻,有人说,李玉锦还活着,宫里的那个并不是李玉锦本人,而是她的替身,虽然哀家不能说相信这个传闻,但空穴来风,总是有些原因才会有这样的传闻,哀家要你查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太后娘娘看着简业,简业此时的沉默和聆听让她觉得心里很舒服,“还有,原本哀家并不想计较江侍伟逃出天牢的事,但如今看来,这件事还是要计较计较才好,不然的话,要是他以为哀家是个好欺负的,生出别的念头来,哼,就怕乱了国事,那个曹天安死的也真不是时候,如果他还活着,说不定他就知道江侍伟和李玉锦的下落,他对李玉锦最是痴心了!”
简业点点头,语气恭敬的说:“太后娘娘说的有道理,不管是真是假,总要仔细查过才可以得出个结论,既然有人说李玉锦还活着,简业想,不妨就从这个传出消息的人下手,他或者她既然传出这个消息,一定有原因,或者是想哗众取宠,或者是无意中遇到过小姑姥姥和小舅舅江侍伟,也或者只是听别人说起,但只要追根究底,一定可以查得出来。”
太后娘娘眉头一蹙,犹豫一下,取过放在身旁小桌上的纸递给简业,“是有人放在哀家的床顶,瞧这幅画画上的李玉锦,应该是如今的模样,你仔细瞧瞧,记在心里,如果她还活在外面,必定是如今这个样子。”
简业接过太后娘娘递给他的纸张,上面是容青缈所绘的那幅画,他当时就在一旁,亲眼看着容青缈绘出,包括交给李玉锦的那一幅画,但他的表情故意表现出一丝意外,看了一会才说:“瞧着到有几分真,这画上的女子与太后娘娘您有几分相似,听母亲说起过,您和小姑姥姥的容颜最是相似,当年,小姑姥姥之所以引起先皇的注意,就是与您相似但年轻的容颜。而且这女子身上所传的衣服,确实是此时京城正在流行的款式。难道——”
简业眉头蹙了蹙,停下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也许这个李玉锦确实就如画中所绘,确实还活着,如果依你所说,这画中的李玉锦所着衣饰是京城流行的款式,那也就是说,她可能一直呆在京城,如果她一直呆在京城,那么——”太后娘娘咬了咬牙,恨恨的说,“必定是躲在曹天安府邸里,真是哀家疏忽了,他辞了边关的职,交了手中的大权,回到京城说是要颐养晚年,没想到,他是有别的目的,如果哀家没有猜错,他一直不与京城人士频繁来往,甚至不与你们简王府交好,原因不过是因为李玉锦和江侍伟就躲在他的将军府里,他们一家人乐得逍遥自在!”
外面院落里,太后娘娘所吩咐的奴婢陪着容青缈沿着院落里的青石板小路慢慢闲逛着,偶尔停下来看看花草,这时,芬芳已经换了正式些的衣饰由两个奴婢和两个小公公陪着走出了太后娘娘的宫院大门,想必是依着太后娘娘的吩咐去简王府里传懿旨。
瞧见容青缈的时候,芬芳略微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她是太后娘娘身旁的贴身奴婢,身份特殊,虽然只是奴才,容青缈是主子,主仆有别,却不必行大礼,没有言语,也没有和容青缈说话,匆匆的带人就走开了。
“那朵花开得真好。”容青缈一边看着离开的芬芳,一边随手指着一朵花说,“远远的就能闻到清甜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