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以动他?!”江侍伟慢条斯理的重复着李玉锦的话,面上的五官诡异的拥挤在一起,声音嘶哑中透出嘲讽,“我不可以动他?!不可以!?娘呀,您确定您没有说错话吗?孩儿不可以动他?!不可以动他?!哈哈!不可以动他!?呸,不好意思,娘呀,孩儿想要动的就是他。真是让您失望了,是不是?是呀,孩儿就是一个败笔,您不想见到的败笔!这张脸,孩儿自打拥有了它,就再不曾有人肯正眼瞧一眼,哪怕是孩儿最忠心的奴才,也是害怕着孩儿这张脸,只有一个人,只有容青缈,她会看着孩儿的脸,调侃说,孩儿这张脸真是长得很吓人很丑!但是,她不是嘲讽,她是调侃,那是孩儿听到过的唯一一个不带任何伤害意味的话!娘呀,孩儿现在眼里心里只有一个人,孩儿要保证她在这个世上安好,所以,孩儿会用尽了全部的可能保护好她,这世上,她是唯一不可以被伤害的!”
李玉锦气得胸口起伏,“你个不争气的混帐,她不过是在利用你,你却相信她喜欢你!甚至为此要和娘,还有你的亲侄子为敌!——”
“那也是因为孩儿有利用的价值!不过,孩儿却偏偏就是欢喜着孩儿可以被她利用。”江侍伟冷冷一笑,瞧着李玉锦一直在回避他面目的眼神,嘴角挑了挑,“您不是也在同样的利用孩儿吗?只不过,您要利用的是孩儿的性命,容青缈要利用的是孩儿的本事!容青缈她从来没有和孩儿说过她喜欢孩儿,是孩儿喜欢她,她一生唯一爱的就是简业,那个混帐小子是个有福气的,虽然他混帐的很。孩儿心里很明白,就算是她不爱简业了,也不可能再爱上任何其他男人,她的心里装不下别人,所以,孩儿要想尽一切办法得到她,如果被利用可以换她展颜一笑,孩儿也乐意。”
李玉锦只余下胸口的起伏,她不知道说什么,眼前这个人明明是她生下的孩子,却用着这样残忍的话,似乎一把把锋利的刀直接刺破她的皮肤,却又不取她性命,慢慢的折磨着。
他想做的就是用尽一可能让她计划落空,他不介意什么李氏一族的宏图大志,他介意的是他要将所有经历过的同样报复在她身上!
他认为是她亲手计划着害了他这一生一世,他便要从她手中夺走她最在意的,他知道,她最在意的是李氏一族交付给她的任务,而全焕是她手中最后一枚棋子,最最重要的一枚,所以,他要做的就是从全焕手中夺走她安排给全焕的一切!甚至不惜出手杀掉他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恨她,恨到不让她死,却让她生不如死!失去所有,却还活着!
“容青缈的爹娘在哪里?”江侍伟的脸离李玉锦近到鼻息可闻。
李玉锦不由自主的向后避开,明明看到江侍伟眼中的恼怒,却还是无法藏好眼神里的厌恶,那张脸,仿佛僵硬,仿佛阎罗殿里最糟糕的画面。
“义父死的很惨。”江侍伟退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好,很是悠闲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慢慢的说,“他看着孩儿将匕首慢慢的刺进他的身体内,真的,他是亲眼看着孩儿杀死了他,孩儿现在还能清楚的想到他那张绝望的脸上那种不能相信的错愕,哈哈,孩儿心里真是满足的很呀!”
李玉锦咬着牙,恨恨的说:“他们在你兄长手里!”
“娘就是聪明。”江侍伟拍了拍巴掌,“只要孩儿稍微一提醒就明白孩儿的意思,和娘说话就是容易,比起来和义父说话要强太多了,不过,义父有一条不错,临死,将他手下所有的人员交给了孩儿,他说是他欠孩儿的,他会帮着孩儿达成孩儿的梦想。他知道他有一个已经死掉的大儿子,还有一个在皇宫里当傀儡皇上的白痴儿子,但他只知道他一直陪伴的是孩儿这个可怜倒霉的儿子,所以,他死了,并不恨孩儿。孩儿想想,这位顶着义父名字的亲生父亲其实还是不坏的,他死在孩儿手里也算是得了善终,不然,看着自己三个儿子打成一团,岂不是要愧对列祖列宗吗?!”
“你废话真多!”李玉锦咬着牙,觉得牙齿都咬得发木了!
“咱们娘俩得有多久没见面了,孩儿这是想念母亲呀,有太多的话想和娘说说,娘却不肯怜惜孩儿。”江侍伟叹了口气,做出悲伤状的说。
“你别想救他们出来!”李玉锦看着江侍伟,恶狠狠的说,语气里还有得意的味道,“你真当为娘就是把他们放在你兄长手里就不管了吗?他们现在只听为娘的,除了拼命做生意外,根本不记得其他事情,甚至自个叫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是你救了他们出来,他们也不会感激你,依然会想尽一切办法跑回到囚禁他们的地方!他们根本不记得他们是谁,就算是站在容青缈面前,也不会知道容青缈是他们的女儿!”
江侍伟看着容青缈,有一会没有说话。
“你忘记了江涄的外婆,你的女儿虽然愚笨些,但她的外婆可是我们李氏一族里极其擅长用毒的人!”李玉锦哈哈一笑,看着江侍伟,“李氏一族是会选出一些人到和大兴王朝有关的地方呆着,她就是被派出去在乌蒙国学过用药的,而且还曾经是乌蒙国最有名气的百毒门的徒弟,不然,呆在我姐姐手里,她已经被折磨成那样,我姐姐就愣是没瞧出来她并不是我!你不会以为她现在已经真的傻掉了不成?!你实在是太小瞧为娘了!为娘走到如今这一步,每一步都是再三的计划,从不敢疏忽一丝一毫。”
听到这里,江侍伟点点头,眨了眨眼睛,表情诡异,看着李玉锦,语气温和的问:“娘,您说,容青缈要是听到这些,她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