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焕只是一个戏子。”全焕小心翼翼的说,“断不敢对容姑娘有任何的不妥,给个胆,全焕也不敢想的。”
“哼,想你也没这个胆,长得唯唯诺诺,一看就是一辈子受穷的命!”江侍伟不屑的说,“你在做什么?”
全焕看江侍伟看着他桌上放着的宣纸,立刻恭敬的说:“是容姑娘,她让鸾儿姑娘过来和全焕讲,过些日子,她要进拜见太后娘娘,想着在太后娘娘跟前让戏班子唱部戏,想着太后娘娘怎样的戏没有瞧过,怕那些戏码太后娘娘瞧着没兴趣,又想起来这十多年全焕一直在外,也识些字,大概是经历过一些是是非非起起落落,也瞧见过一些悲欢离合,便让全焕写个戏,不用太长,只要能够讨得太后娘娘的喜欢,大喜大悲最后团圆的戏,就好。全焕正在这里想着要如何写,突然听到您讲话的声音,真是抱歉,全焕确实不晓得这里是您的房子,您请坐着,全焕去收拾行李——”
“不必了。”江侍伟不耐烦的说,“这虽然是我名下的产业,但我一向不在这里居住,只不过今晚正好有事经过这里,看到有烛光跃动,有些奇怪才过来瞧瞧。既然是鸾儿带你过来的,你就住这里吧,不过,鸾儿带你来这里的事你万万不可让简王妃知道,李婷并不知道鸾儿的真实身份!”
“是,全焕谨记。”全焕立刻恭敬的说,“谢谢您的宽容。”
“好了,少在这里酸。”江侍伟不耐烦的说,“行了,我还有事,也没时间在这里和你罗嗦,好好写你的戏,如果你的戏容青缈喜欢,我会亲自去皇宫里瞧瞧,正好也看看那个古怪皇上还能活多久!”
全焕做出一脸困惑不解的表情,傻兮兮的站在那里目送江侍伟离开。
江侍伟出了这处院落,朝着曹将军府的方向赶去,似乎觉得这个全焕和某个人长得很像,但就是想不起来是哪个人,又觉得这所谓的哪个人和他自个还熟悉的很,一边乱乱的想一边进到了曹将军府里。
曹天安还没有休息,听到江侍伟进来的脚步声,回过头来,“怎么,今天又得了时间溜达到这里来了?你娘还真是气的很厉害,派了人过来发了半天的火,那个容青缈又如何得罪了你娘,派来的人说你娘要好好的收拾容青缈,似乎还是和江涄有关,不过,只是为了江涄你娘也不至于气到这个地步,我也和你娘派来的人说过江涄这丫头的情形,确实是江涄自个不争气。”
江侍伟心不在焉的听着,书房里的光线一直在跳啊跳,突然,江侍伟的眼睛停在书房一面墙上挂着的几幅画上,“义父,那是您吗?”
曹天安偏头看了看,是一张骑马男子的画像,点点头,说:“噢,你说这个呀,不错,正是我,那个时候我还不到四十岁,也就三十六七上,但一直征战杀场,就显得沧桑一些,额头已经有了皱纹,鬓角也有了些灰白的头发。当时,脸上的疤痕还没有,是一位我手下的文官所绘,回来后就一直挂在书房里面,你娘很喜欢这幅画,我没舍得丢掉,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可以出入,有时候瞧见这幅画,还可以想起许多当年的事情,想一想,如果没有李氏一族的宏图大业,我与你娘也不会分开,你们兄弟二人,唉——”
“嗯,和容青缈所绘的那幅图像又不太一样,这幅画里的您意气风发却又沉稳内敛。”江侍伟走近那幅画,仔细看着,面纱后面的五官开始颤抖,是一种想要放声大笑的嘲讽,却又努力忍着,身体也微微有些颤抖,好半天才接着上面的话说,“难怪我娘喜欢,果然是不错,真是不错!”
“侍伟,你没事吧?”曹天安有些担心,他和江侍伟大半时间呆在一起,知道这个儿子的动作都代表了怎样的情绪,猜到江侍伟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特别意外的事情,明知道问了江侍伟也不一定会和他说,但还是忍不住问。
“没什么。”江侍伟已经恢复了平静,语气突然有些淡漠的说,“义父,您可知道我娘究竟在哪里?侍伟很想见见她,侍伟有些话想当面问问她,这些话闷在心里很难受,侍伟想要个说法。”
曹天安叹了口气,“你娘还活着是肯定的,但她究竟在哪里,义父是真的不知道。皇宫里被太后娘娘那个老巫婆囚禁的并不是你娘,你放心,以你娘的聪明,那个老巫婆根本不是你娘的对手。”
“是啊。”江侍伟冷漠的说,“这天下都被她戏耍了!”
曹天安有些担心,“侍伟,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误会你娘了?她是个好人,聪明,有筹谋,是李氏一族寄托了众望的女人,为了完成她的使命,她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你要相信你娘,不论发生了什么,一定都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