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处一软,那个少年,已是强势地吻了下来。
“唔……”她抬眸,看见他脸上没擦干净的血渍,越发摸不着头脑,挣扎着说道,“太子哥哥,你怎么流鼻血了?”
“闭嘴!”
少年恼羞,再度狠狠地吻了下去。
牡丹园中,别国的帝王,将身份贵重的公主摁在身.下,在牡丹的甜香弥漫中,成就无双好事。
而大周皇宫内,幕昔年衣着讲究,正坐在月下御花园中独酌。
他饮一盏酒,笑望向北方,“为了制造一场浪漫,朕也算是费尽心思了。邓葱,你说魏帝会不会对我感激涕零?那可是朕送他的大礼呢。”
面皮白净清秀的小太监立在一侧,悄摸摸儿地翻了个白眼。
还感激涕零,人魏帝不把你揍了就算不错了,好好的洞房花烛夜被你搅得半夜不得安生,怎么有脸提感激涕零的……
然而幕昔年沉浸在巨大的成就感中,丝毫不曾察觉到小太监的白眼。
……
三日后,终于到了鳐鳐离开镐京,前往魏北的日子。
镐京这边送亲的官员,文以李秀缘为主,武以花思慕、程承为主,陪嫁宫女、内侍等多达数千人,一路旌旗招展,浩浩荡荡沿着官道,往西北狭海而去。
今日风很大。
鳐鳐乘坐在马车里,下意识回头,望向镐京城。
巍峨庞大的皇城,在视野中逐渐远去。
她的两位亲兄弟,她那些交好的姑娘们,就站在城楼上,一路目送她。
少女晨起时就哭了一场,现在眼眶发酸,止不住又是一场眼泪。
杏儿坐在她身边,边嗑着瓜子儿,便劝道:“公主也别哭了,咱这么多宫女陪着你远嫁,你也不孤单不是?你瞧瞧,外面那些个年纪小的宫女,都还没哭呢。”
她越这么说,鳐鳐眼泪就流得越凶。
阿蝉斟了一盏杏仁茶,笑着递给鳐鳐,“公主殿下哭的的确有些早呢,这还没出镐京的范围,便哭得这般委屈……那今后,公主若是在异地果真受了大委屈,又该如何?在魏北,除了皇上,可就没旁的人心疼公主了。”
鳐鳐抽噎着,抬眸望了眼阿蝉。
不知怎的,她觉得这个捡来的宫女,今日似乎有些奇怪。
就连那番劝慰的话,听着也令人不大舒服。
可她实在太过伤心,因此不曾细细去想,拿帕子捂住脸,仍旧小声啜泣起来。
车队逶迤着行了十几日,终于抵达西北边境。
这里风沙很大,放眼望去,狭海一望无际,在春日里翻滚着波浪,茫茫海上根本看不见魏北大陆。
鳐鳐这些天颇为伤心,因此形容消瘦,下了马车便住进早就收拾好的驿馆里躺着,任由宫女们忙进忙出。
正难受时,杏儿进来传话,说是花思慕求见。
鳐鳐坐起身,睁着一双总是微微红肿的、泪盈盈的眼,轻声道:“快请进来。”
她知晓的,此行李秀缘与花思慕只护送她到大周边境,就得返回镐京。
思慕哥哥这次请见,大约是为了与她辞行。
花思慕踏进寝卧,瞧见大魏的宫女们在房中隔了屏风,约莫是魏化雨不乐意他们单独相处。
他倒也没坚持要撤掉屏风,只隔着屏风行了一礼,“公主殿下。”
他仍旧不曾改口,唤鳐鳐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