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声音温柔:“我说过,你和钦原哥哥的恩恩怨怨,我绝不参与。妙妙,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我过去是很爱钦原哥哥,可这并不妨碍我同时喜欢妙妙。我虽愚笨,却也知道这世间,情人易找,知己难寻。为了一个男人,而憎恨上自己的好朋友,这不值得。”
沈妙言怔怔听着这番推心置腹的话,愣了许久才回过神。
她捧住谢陶的娃娃脸,琥珀色双眸中都是释然,“陶陶,谢谢你!”
谢陶捧起她的手,用自己的小手指,紧紧勾住她的小手指,“妙妙,说好了,咱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谁也不许抛弃谁!”
“嗯,一辈子的好朋友!”
两个同样美貌的姑娘,在桃花树下勾紧了小手指。
或许岁月在她们的心中,留下过许多伤痕。
可她们的双眼,却依旧纯净如少女。
远处的空中游廊上,君天澜与张祁云并肩而立,正默默注视着桃花树下。
“啧,我家陶陶竟然抱了我之外的人,真是叫我吃醋得紧……”
张祁云摇着骨扇,一派似悲似叹的可怜样,“说起来,皇上,臣近日可都在行丞相之职,劳心劳力的,臣是不是该拿双倍俸禄……”
自打顾钦原死后,他就帮忙料理起丞相的事情来。
虽还未正式封相,可在朝中所有官员看来,封相是早晚的事儿。
君天澜冷冷扫了他一眼,“富可敌国的张卿,也在乎那点银子吗?这段时日你利用手中职权,为张家的商铺大开方便之门,别以为朕不知道。”
张祁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心中却是不以为意。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他滥用职权,也不过是为了赤条条把自己的把柄,全部放到君天澜眼皮子底下给他看。
否则,富可敌国的财富,加上位高权重的官位,便是皇上不怀疑他有二心,怕也是要被其他官员参奏弹劾的怀疑上了。
官场如水。
水至清,则无鱼。
适当的让自己染上污色,对皇上,对自己,都好。
君天澜并未管他这点儿小心思,只是淡漠地从他身上收回视线,继续盯着他的小丫头。
张祁云摇着扇子,又轻笑道:“自己的女人,何必躲在这里偷窥?皇上坐拥天下,如今怎的连上前搭话的勇气都没了?”
“朕不知还能活多久,又何必再同她牵扯不清,没得惹来朕死后她的牵挂?”
君天澜缓慢捻着墨玉扳指,嗓音平静无波。
“皇上果真决定要去西郡?”
“若一切准备妥当,大约下半年,便可成行。那个男人是我师父,他的可怕,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就因为鬼帝一句’他在西郡’,皇上就信了他。若他与鬼帝联手,在西郡设下圈套等待皇上,皇上岂不是羊入虎口?”
君天澜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君天烬害朕,对他有什么好处?一个不在乎皇位,只在乎妻女的男人,会有理由对朕出手吗?”
更何况,他们还是血脉相连的双胞。
张祁云没再对君天澜要去西郡之事插嘴。
他转身准备下楼,又微微回头,意味深长道:“人生得意须尽欢,皇上又何必为了将来的烦心事,连如今的好日子也舍不得享受呢?明儿清明,皇上大可借着去给顾兄上香之机,同沈姑娘冰释前嫌,岂不是美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