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温暖的寝宫里,徐思娇身着妃子服饰端坐在床榻上,灯火下的娇容透着妩媚,一双杏眼含着水光,充满爱慕地望着那坐在大椅上翻看书卷的男人。
她看了半晌,起身走过去,在他脚边的软毯上跪坐下来,仰着娇媚的脸儿,娇声道:“臣女自幼仰慕皇上,今日终于得偿所愿,真是臣女的福气。”
君天澜合上书卷,望了眼窗外的天色,淡淡道:“你今日辛苦,去榻上好好睡一觉。”
徐思娇扑哧一笑,十分可爱单纯的模样,“皇上,辛苦的才不是我呢!那些侍女宫婢的,才是真辛苦。若皇上愿意,臣妾就做主,给后宫的女子,都赐一份赏?”
“随你。”君天澜声音淡漠。
徐思娇望着他冷峻的面庞,即便是红烛的光,也照不红他的面庞。
他看起来,一点喜意都没有。
杏眸眼底掠过不满,她很快沉住气,柔声道:“入夜了,臣妾伺候皇上就寝?爹爹和娘都说,要臣妾务必谨小慎微,好好伺候皇上呢。”
她话音落地,福公公忽然从外面奔进来,慌里慌张道:“皇上,不好了皇上!太子殿下染了风寒,太医说病得有些严重,您可要过去瞧瞧?”
徐思娇面色一凝。
她尚未及反应,君天澜已经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她哪里舍得他走,连忙拉住他的袍摆,“皇上,今夜是咱们大喜的日子……”
君天澜回头,冷冷盯了她一眼,“爱妃觉得,是你的大喜之日重要,还是太子的身体重要?”
徐思娇咬唇,只得缓缓松开手,眼睁睁望着他离开。
而君天澜穿过小半个皇宫,终于到了东宫。
守在东宫门口的小太监遥遥看见他过来,急忙奔进内殿,低声呼道:“太子殿下,皇上过来了!”
正坐在圆桌旁看书的小子,立即把书卷放好,飞快褪去外裳,躺进了被窝里。
他脸上敷着从宫娥那里讨要来的珍珠粉,一眼望去煞白煞白,连唇瓣都毫无血色。
小太监递给他一个手炉,就慌里慌张地把帐幔放下,自个儿掐了自个儿一把,红着眼圈守在床边抹眼泪。
念念拿手炉按在脑门儿上,热乎乎的手炉,立即把脑门儿也给暖热了。
等君天澜进了殿门,他立即把手炉塞进被子里,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太子怎么了?”君天澜冷声。
那小太监哭得惨兮兮,朝他行了个礼,可怜巴巴道:“太医已经过来瞧过了,说是太子殿下这几日忧思过度,所以才招致风寒入体。”
“忧思过度?”君天澜玩味儿地品了品这个词,卷起帐帘,坐到床榻边,只见小家伙脸色惨白,半分血色都没有。
他碰了碰念念的额头,额头滚烫,好似的确是发了高烧。
剑眉微挑,他淡淡道:“小小年纪,他能忧思什么?”
“这……”那小内侍有点儿紧张,却只能按着念念的叮嘱,轻声道,“许是思念娘娘也说不准……”
成婚前三日,君天澜不准任何人踏进乾和宫寝殿。
即便是念念,也有三天不曾见到沈妙言了。
他摩挲着指间的墨玉扳指,淡淡道:“思念她?”
念念睁开一条眼缝,“虚弱”道:“听闻父皇,已有七日不曾踏足娘亲的寝宫。难道父皇有了新欢,就不欢喜娘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