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对我们的行走倒是极为有利,我们不必硬着头皮穿越那些难走的林地,因为这些林子里有些地方积水颇深,而且蚊虫极多,我们走在其中,不仅会被叮咬、弄脏衣裤,还会有潜在的陷入泥潭的危险。
大约一个钟头后(古月的手机也没电了,我们彻底失去了精确计算时间的能力),我们回到了坠机地。
那对新婚夫妇居然抓到了几只鸟,其中有一只鸟的模样吓了我一跳,这鸟居然长了一张猴子脸,看上去十分诡异。这鸟被那对夫妇用绳子拴住脚绑在树枝上。贾叔说这鸟叫草号鸟,绰号猴面鹰,是捕鼠能手,我们寻思假如自己长期在这里生活下去的话,那么老鼠肯定是我们的头号敌人,这样看来这鸟怎么也是和我们同一阵营的,并且这鸟的外形实在过于吓人,我们都不敢吃它,林海上去将绳子解开,这鸟立马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另外还有七八只像鸽子一样的鸟,但和鸽子不同,这鸟的眼圈发红,喙也是红的,身子肥嘟嘟,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那对夫妇(我现在知道他们的名字了,男的叫薛强,女的叫王宁)说他们没有淡水来洗这些鸟,否则就提前将这些鸟做成“烧烤”了。这对夫妇可能不知道,其实用海水也是一样可以洗的,甚至用海水浸过的食物烧制之后反而会更加鲜美(当然前提是这一带的海水没有被污染过)。这都是后话,现阶段我们头脑中都有一个定式---既然海水不能喝,那么肯定也不能煮东西和洗东西了。
既然发现了淡水,我们便要集体“迁徙”了,我们挑了一些质量最好的行李箱,将所有有价值的物资放在里边,准备将这些东西也一齐搬到那个石山附近。
当然剩下的箱子我们也不会随意遗弃,我们在林子边找了一处背阴地将剩下的行李箱存放好,上边用树枝覆盖,以防将来不时之需。
这期间我一直留心那个诡异的“女作家”,这“女作家”白天的时候十分正常,让我不禁怀疑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真见鬼了。
我们将一切准备妥当,除了那孕妇和聂晓晓之外,每个人都提着两个二十斤重的行李箱,我们一行人像古时的马帮一样,“驮”着货物浩浩荡荡朝石山进发。只不过驮运货物的不是马,而是人。顺带一提那只罗威纳犬,这黑狗似乎认定我们是它的主人了,时刻跟在我们后边。
此时是正午,阳光极其毒辣,我们尽量沿着林地边缘行走,由于拿了行李,加上有几个身体状况不太好的人(孕妇、西装男、裘胖子,而聂晓晓的脚力完全不输给我们大人……),所以我们的行进速度比我们之前从石山折返回来时慢了很多,我估摸着得用了两个钟头左右才到达终点。
这一路上有一个新发现,我们看到了五六头结成小群活动的野牛,不过这些亚洲野牛性格都较为温顺,只要我们不主动攻击,这些野牛是不会主动来找麻烦的(看来裘胖子驯养动物的想法有可能实现)。
此外还有一个小插曲,我第一次听到聂晓晓说话了……路上的时候,聂晓晓一直走在我和孟雨旁边,她似乎对这种林间旅行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我看到她的脚步如同我们第一次去探查小岛全貌的时候一样,变得轻快起来,走起路来一蹦一跳,脸上也露出了十分灿烂的笑容。孟雨手里拎着两个重量不比其他人轻的包裹走在我旁边,我眼看她体力不支,刚打算帮她分担一些的时候,我听到一个声音说道:“姐姐,我来帮你提一个。”
我诧异得看到聂晓晓朝孟雨伸出了手,这话正是从她口中说出的。
说实话我已经快认为这小姑娘是哑巴了,但是她居然说话了,而且声音真的很好听,清脆可人,像是风铃一般。
孟雨和我一样惊讶,她楞了一下,接着摆手说道:“没事的,姐姐拿就好了。”
聂晓晓径直将手伸过去,从孟雨右手上抢过一个行李箱,这聂晓晓手上的力道同她的脚力一样让我吃惊,只见她两只手用力一提,竟然将行李箱提了起来!不过这行李箱还是太重了,而且她的个头只比这行李箱高了一点点,只见聂晓晓原地晃了一下,接着啪嚓一声摔在了地上。
孟雨和我都吓了一跳,我们赶快上前把她扶起来,这小姑娘的粉色裙子被地上的湿泥弄脏了,膝盖处也擦破了一层皮,但是她立马站了起来,试图继续提那箱子,我一把将她拦住:“怎么样?摔着没有?”
聂晓晓摇了摇头。
我们后来把那行李箱的东西拿出了一部分分摊给其他人,好让孟雨能提得动。不过我对聂晓晓的印象再次刷新了,这该是一个多么坚毅与勇敢的小姑娘啊!
我们来到这石山前边的空地之后,便把那些行李箱放在一旁,开始考虑如何建设一个临时的避难所。
首先我们要找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从目前的地形来看,唯一靠谱的便是这空地后边的石山,这石山大部分为碎屑结构的石灰岩,裸露在山体表层的岩石经风雨常年吹打,形成了一个个天然的凹槽,有的凹槽直接将山体内部同外界打通,形成了一个个天然的通道,有些则没有打通,这些没有打通的凹槽看上去就像山体表面的口袋一般。
之前那道从山体流向外界的溪流通道就是典型的打通型凹槽,只不过这凹槽经水流冲刷,形成了一条更为狭长的“隧道”,在这条“隧道”附近,还有四五个连接着山体下方洞穴和外界的通道,我们看了一下,发现这些通道的直径都在两米左右,完全可以容人自由通行。
其他人见了地上流淌的溪流,都兴奋不已,众人纷纷取出器皿舀水喝,我和林海、古月、王新则趁着众人喝水的时候,开始将那些行李箱往山洞里搬。
我们挑选了一条最顺畅的通道,这条通道离那条有溪流经过的“隧道”相隔大概十几米的距离,我们第一次走的时候发现这通道尽头被一些枯草遮挡着,这些枯草应该是被风刮到这里的,正好遮挡住了光线,这也是我们之前在山体内部没有发现这条通道的原因,否则也不必蹚着水走了。
花了半个小时,我们把行李全部搬运到这石山下方的巨大岩洞中,我们找了一处背光、且不会淋雨的角落,将这些行李分类摆放好,上边盖上一些帆布,现在这是我们的共有财产,也是唯一的财产了,我们必须谨慎保管。
薛强和王宁那对夫妻之前捕捉的几只鸟,已经被林海和贾叔他们洗剥干净了,我们忙活了大半天,都是饥肠辘辘的,我们从林子里拾了些干燥的枯木,在这石地上架起了一个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