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鬼情况。”月灵皱起了眉头,开始朝着本子上翻了起来。
我看着月灵的表情,发现她似乎是真的在疑惑。
然而……我却更加疑惑。
要知道我以前可是看过月灵写的日记的,而且看的次数还相当多,她里边的许多内容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说实话,她写日记的风格就比较奇特,不像是纯粹的流水账,而是还会配上一些类似写故事的手法,包括描写环境、心理活动、人物细节性格刻画等等都有。
而她的这种怪异的日记风格,其实跟现在这本子上的“日记”相当相似。
另外还有更重要的一个点,那就是日记上的笔迹……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笔迹明显不是我的,因为我的字虽然算不上难看,但距离“娟秀”的程度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现在这个本子上的字迹……那可以说是相当的娟秀了,一看就是女人的字体。
此时欧阳菁菁也看出来了,疑惑地说道:“不对啊,这些字很明显是女人写的,但是里边的这个主人公怎么又读起来像个男的?”
“不是像,是本来就是男的。”我说道:“你没看他叫肖辰么……和我重名了。”
欧阳菁菁点点头:“对啊……会不会这个日记上的人真的就是你,而这个写日记的女人……是你认识的?”
欧阳菁菁说话的同时,还故意看了月灵一眼。
我这才反应过来,欧阳菁菁其实一开始就明白,她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在故意提醒我呢,然而事实上我也早就有同样的感觉了。
月灵此时也看出了我们的意图,她一脸无语的表情说道:“你们两个是不是疯了?这怎么可能是我写的?好了,那就算退一步,这真是我写的,可是肖辰,你自己说,你有这样的经历吗?你以前到过缅甸吗?”
月灵这话倒是很关键,我的确没到过缅甸,别说缅甸了,我甚至连缅甸周边的地区都没去过,缅甸境内的许多城市我也闻所未闻。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算了,我们还是继续往下看吧。”欧阳菁菁这时说道:“好像已经不多了,这个本子上就前三页有内容,我们还剩下最后一页了,希望能有个结果。”
我点点头,然后便翻开了最后一页。
下面就是这最后一页的文字内容,读起来……同样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文字内容紧接着上一页的话语:
……
他说他之前做生意欠了不少钱,这里本地的一个伐木场老板要他陷害钱老板的公司,事成之后会给他二十万的酬金,并且给他一部分股份。
看来这就是木材生意间的同行竞争了,果然比国内要夸张许多。
林然听了之后便告诉我说这肯定是南落乡的另外一家伐木场干的,老板叫吴丹努,是个地道的缅甸人,以前是做毒品生意的,13年之后开始插手这边的林地伐木产业,期间多次和钱老板有过利益冲突。
我问林然他们会怎么处置张彬,林然冷笑一声说回去之后钱老板自然会收拾他,就不用我操心了。
然而她这话还没说完呢,张彬突然就站起来要跑,林然反应惊人,张彬前脚一动,后脚林然便猛追了上去,而且我吃惊地发现林然的速度居然更快一些。
也是,这林然的身材属于那种很适合短跑的类型,腰细臀翘,双腿修长且小腿的长度要超过大腿。
眼看着张彬就要被追上了,他应该明白自己被带回去肯定没好果子吃,竟然身子一侧,直接朝着旁边的山沟里跳了进去……
我吓了一跳,要知道路测的山沟虽然不算深,可却异常陡峭,张彬就这样滚下去的危险性可想而知,他毕竟是我的老同学,虽然坑了我,但我也不想他死。
不过这小子也是命大,中间接连蹭到了一些树枝,大大减缓了下落的速度,落地后居然没什么大碍,而且很快就窜到林子深处不见踪影了。
“让他跑吧。”林然也没有继续追的意思:“在这种地方,自己落单只会死的更快。”
说完后林然又看向了我:“你和他是一起来的,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急忙摆手说自己对此一无所知,同时我心里也生出了一个新的疑惑,如果说张彬来缅甸只是为了筹钱还款……那他把我叫来又有什么目的?
“哼,这要是换成别人我肯定不会相信,不过你嘛……我就先信你一次。”
“你信我就对了。”我连忙说道:“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老实,只想挣钱而已。”
林然点了点头,接着又告诉其他的三个人,让他们不要慌,说是钱老板已经和那些缅甸人打过招呼了,今后只管继续走这条线,不会为难我们的。
然后我们便开车像没事儿人一样继续朝目的地前行起来。
剩下的路途就比较顺利了,我们只遇到了两伙人,其中一伙人是当地一个山村的路霸,一听说是钱老板的人就立马放行了。另外一伙看打扮很像是抗日电影中的那种大山游击队,手上也有枪。虽然林然没告诉我这伙人的身份,但我感觉这些人应该属于支南佤游击队的人,林然给了他们一些美金也放行了。
和这两伙人接触的时候,林然从头到尾只用缅语提到了钱老板的名字,她告诉我说和这些人打交道,只需要两点,其一说出自己是钱老板的人,其二要么直接放行,要么就是给点钱之后再放行。
这么乍一听似乎挺简单的,但傻子也知道这里边的危险性有多高,倘若我碰到一伙不买钱老板面子的人,我岂不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另外,林然还告诉我说等这次送货回去之后,她会给我进行一些岗位培训,主要的内容就是学会说一些简单的缅语,到时候也能和这里的人交流。
我们差不多赶在正午时分抵达了钱老板的伐木点。
这样的点是会随着伐木位置的变化而改变的,因此所有的东西都是临时的,包括工人们住的地方也是临时搭建的简易棚房。
缅甸分旱季和雨季,雨季一般都是从五月份左右开始,从南向北扩散。现在正是雨季的时段,再加上这里树林茂密,潮闷和湿-热的感觉就更严重了,我注意到一些棚房内部的墙壁都有发潮的痕迹。
伐木的工具也异常简陋,没有任何的大型机械设备,全部都是各式各样的锯子,除了油锯和电锯之外,我竟然还看到了古老的大肚子锯……
这种老式锯子身长约1.5米左右,也叫二人拽,虽然伐木的效率挺高,可却需要耗费大量的体力。
我问林然那钱老板怎么不弄点高科技的设备来,林然却笑着说人力相对于设备钱来说要廉价得多,更何况这里的气候根本不适合机器设备的保存,再加上兵匪作乱,把那些机器弄到这里来,无论是代价还是风险都相当高。
我们几个把那些拉来的食物用品全部放到了处在伐木营地中间的一个相对干燥的帐篷里头,刚把这些东西安顿好,空中便响起了一声闷雷,紧接着滂沱的大雨就落了下来。
我擦……
这雨还真是说下就下。
伐木作业进行的时候是最忌讳下雨的,湿-滑的地面会大-大增加出危险的几率,而且雷电轰鸣的时候,在树下也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