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就歪着南希睡着了。

察觉顾念睡着，南希睁开眼，借着油灯仔细看着胳膊上包的严严实实的麻布，眼睛弯了弯。身后的雌兽没有动静，应该睡得很沉。南希静静起身，把顾念和自己换了地方。

面对面躺在兽皮上，石桌上的油灯摇摇晃晃，明明灭灭的光照在顾念的脸上，映出温和疲惫的睡颜。南希看的入神，她的眼睛比自己的圆，她的鼻子比自己的小没有自己的高，她的脸上只有淡淡的一层绒毛，皮肤没有以前白但是比自己白很多，脸颊上有晒破皮的地方，她的耳朵很小，她的嘴巴也小，胖嘟嘟的，看着好想摸一摸，这个雌兽不同于他所见的任何一个雌性动物，她是他的伴侣。

受伤的手挪到顾念的脸边，轻轻摩挲像红瓜一样颜色的嘴。南希感觉自己的心，就像，就像顾念煮熟的栗子，软软的。把顾念往怀里搂了搂，身后的尾巴缠着顾念的腰。

顾念感觉很热，脸上都是水，黏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南希的怀里。油灯还亮着，也不知过去多久了。

想坐起来，才发现腰上缠着南希的尾巴。顾念把南希的尾巴轻轻拿过去，做起来查看南希。南希一直侧睡，受伤的手一直放在身上没压着，顾念刚放下心，手碰到南希的身子，传来一阵热烫，发烧了！

顾念赶紧摸摸南希的额头耳后，依旧很烫，这下确定是发烧了。没有退烧药，也没有这里救济的草药，顾念能想到的只有用温水给他擦身。

起身走到石炉边，幸好炉子还没熄，锅里的水早已经烧开了，也不知开了多久，水竟然少了四分之一。拿出干净的青瓜瓷盆倒入热水，然后把盆端到洞口降温。怕冷的太过，顾念一直蹲在旁边用手试探。等到水变温，端进里面，用麻布沾水给南希擦身子。好在打猎回来南希就没有穿衣服，这时候到是省事了。

用麻布蘸温水仔细擦着南希全身，额头耳后根脖子腋窝，一切顾念能想到的地方都重点擦拭多遍。擦了两遍，用干麻布擦去水，盖上雪羊毛皮。顾念挑了挑灯芯，把用过的麻布洗干净放在石炉边烘干。

顾念不敢再睡，努力睁着眼睛守着南希，实在困得没法子，抓起煮过的栗子一边吃一边看着。过了会，试试南希的体温，发现还热，又擦了一次。这次之后，南希的体温降了下来。顾念用雪羊毛皮和兽皮把南希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头，然后自己就着油灯的光亮数角落里的生栗子。

天亮的时候南希醒了，没有看到顾念，想出去看看，发现外面还在下雨，雨势一点都没变小。想了想，南希向石道走去。

顾念却是在石道里。天快亮的时候，南希的烧彻底退下来，她才放心，想着南希快醒了，就想先做点汤给他喝。这么一来，顾念突然想到昨天带回的野猪，担心坏掉，急忙跑进去看了。

因为下雨，又是山洞内部，温度并不高，肉没有坏掉。三只野猪都被南希处理了，处理掉的动物内脏皮毛都被南希仍在远处的一个小坑里，石道里只有干净的肉块。

顾念现在就在想办法把这些脏污弄出去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