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大雨未停。

Dr.钟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

车窗倒影里，林寒星精致五官没有任何表情，就连声音听起来也未曾有起伏。

“平心而论，宫辰也是受害者。”

几番斟酌，Dr.钟还是顺应本心将这句话说出口。

林寒星回头看他。

眼瞳淡漠，叫人瞧不出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

就在Dr.钟以为她不会回应自己这个问题时，林寒星却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开了口，叫Dr.钟多少有些猝不及防。

“可那又如何呢？”

林寒星回答的声音冷静到近乎残忍。

“因为身不由己，因为情有可原，所以受到的伤害就可以真的当做不存在了吗？若连我都对宫辰设身处地，那么晨曦的无辜与痛苦，又算什么？”

Dr.钟被她这番话问的哑口无言。

半晌都说不出话。

林寒星长睫微敛，将眸底晦暗一并盖住。

“我是晨曦的朋友，不是宫辰的。”

………………

雪兰同心医院。

坐在轮椅上的宋晨曦安静看着窗外的雨。

偌大半弧形落地窗里倒映着她瘦到已脱相的小脸。

纤细手指抬起落在窗上，轻柔描绘着斑斓雨痕，白发如雪，眼神却是历尽千帆的极致温柔。

助理推门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宋小姐……”

尽管眼泪都要掉下来，助理还是强迫自己在脸上挤出抹开心的笑。

“我把律师带来了。”

助理轻声说，像是怕惊扰到宋晨曦，不等她动作，助理就已抢先上前，帮宋晨曦将轮椅转动过来。

也是在这时，她才看到宋晨曦盖着薄毯的膝盖上还放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