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康一直瞧着。
说来也奇怪,林寒星身边所用之人各个都是怪才。
那个哑叔,虽不会说话,但出手狠戾招招都能够要人性命,往日里面无表情往林寒星身后一站,就已经震慑力十足。
而这金叔就更怪了。
若说哑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绷着张冷酷的脸,那这金叔就是一年到头都带着笑脸。
整个一弥勒佛。
别看他如此,可这手段也是一等一的了得。
袁康虽是袁家的旁系,可总归还是有几个狐朋狗友同王室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自打这金叔来了Eric展南珩的身边,明里暗里已经不知道让二王妃派系的吃过多少次亏。
都是能人啊!
袁康心里嘀咕了两句,越发觉得当初要跟定林寒星的决定是再正确不过的!
不行!
死皮赖脸,他也要在黎家住下!
“现在我们去搞谁?”
袁康精神满满的开口。
所有人将诡异眼神投射到他脸上。
“回家睡觉了!”
………………
夜深。
雪兰莪州深山别墅内。
“果然,骗不了她。”
面色苍白如纸的男人说完这句猛地干咳起来,铁锈般的血腥味瞬间盈满口腔,即便用手捂住,也有点点猩红自他手指间溢出。
“少爷!”
梁叔心里头如乱麻纠结在一起,见到他这样,更是大惊。
上官时修摆手。
示意自己无碍,但指间血点却并不像他描述的那般云淡风轻。
“我还死不了!”
白面红唇,此时倚靠在床头的上官时修依旧还在想着林寒星在黎家说那些话的表情,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
床头柜上。
放着许多草蜻蜓。
灵动的如同活物,显然是用了心去编的。
每一只,栩栩如生。
仿佛寄托了上官时修的全部情感。
“我原本不懂,为何少爷不肯将这些事告诉以绿小姐。”
梁叔叹了口气。
经此一事,他彻底明白了。
以绿小姐,太骄纵了。
这骄纵,利用的好了能成事,但利用的不好,就坏了事!
“呵呵。”
上官时修笑了笑,薄被一角被掀起,露出里面的惨像。
梁叔呼吸一窒。
虽然已经度过了最凶险的时期,但是回想起那日来,梁叔还是心有余悸。
“梁叔……”
“你想多了。”
上官时修温柔视线落在那些草蜻蜓上,声音却是无波无痕。
“她至少是真心将我当成哥哥。”
简单一句,听在梁叔耳中却是半响无言。
真心。
多么简单而又凄凉的答案。
………………
黎家。
雷枭从浴室里走出来时,林寒星正站在落地窗前,手里还拿着什么资料。
“将袁康安排好了?”
雷枭沉声开口,嗓音暗哑。
之前回来,袁康说什么也不走了,作势要在楼下打地铺。
“反正客房多。”
林寒星漫不经心回答,视线落在雷枭宽阔后背上的明显疤痕,眸光一暗。
“阿枭……”
听到她叫,雷枭正想回头,后背却传来暖香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