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以南坐在咖啡店里,温和的搅拌咖啡,出声说道:“赵先生,我父亲常说,政坛如棋,不可贪胜,"
“有时退一步,比胜一子来的重要。"
赵山河收回目光,不再看店铺门口的慵懒橘猫,面带微笑:“廖先生是调查局的人,调查局怎么做起思想工作了?"
廖以南手指敲击桌面:“我既然来找到你,我想你也知道是什么情况,既然入局,就要按规则玩,在我眼里调查局不是一人之剑。"
“是国家之剑!"
”可是人情世故,脱不了身,我是来劝你退一步,免得兵戎相见。"
赵山河还是首次见到台岛里有温吞如水,谦谦君子之风的官员,不过对方既是调查局长官,就可视之为先礼后兵,他必有杀伐决断的一面
“廖长官讲的没错,不过我们和义海做事,最见不得人坏规矩。”
“我是刑堂出身的人,重规矩重过命!"
廖以南叹道:“唉,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等到中台关系缓和,再找一个有志向的老板。"
“备足钱,下投名状,将来或许有你的一条仕途。"
赵山河狂笑:"哈哈哈!"
“关系缓和?我观你们做事的手法,这辈子都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他沉声道:“挟洋自重,甘为走狗,真正的有识之士,早该掀了这个鸟天,最无恶是裹扶百姓,篡改历史,认贼作父!"
“你!"
廖以南面色一滞。
赵山河每一个字都讲的底气十足!
虽然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杀得廖以南胸膛起伏,面色红蕴,呼吸都变得急促。
赵山河目露厉色:“你要是个有识之士,就该帮我!”
“而不是来害我!"
堂堂一个调查局实权长官,此刻,竟被一个江湖混混驳的哑口无言。“呼…”“呼……”
廖以南深呼吸两口气,举起咖啡杯饮下一口,无可奈何道:“和义海的人都这么会聊天吗?"
赵山河笑了。
"那是我们有得聊,不想你,没什么可说的,到头来,还不是要骗自己?"
赵山河既然敢代表公司在台岛扎根,扬名,参选。
心头便知背后立场,
他可不会骗自己,最基础的一点,公司在内地赚了很多钱,兄弟们都过上了好生活,内地形象在义海兄弟们眼里肯定越来越好,相比之下,港府相去甚远,台岛为云泥之别!
他看不起啊!
“本来是我来劝你低头,真没想到,最后是你来劝我反水。”廖以南苦笑道:"不过,我们都是历史上的一个小人物罢了。"
"国家大事,朝代更迭,岂是我们能置喙的?"
“我们能做的就是在旋涡中生存,如果真有一天能改变历史的力量,再谋其政
吧·
廖以南语气警告道:“最近不要再走货到内地了。”
"虽然我知道替果农,茶农经销是一件利民之事,但国在民前,等到事情尘埃落地再讲。"
赵山河站起身掏出一个钱包,抽出一张台币压在杯底,摆下一句话:“廖先生,你还是不信我能赢,还是相信人有高低贵贱,有人是棋手,有人只能是棋子。"
"在你眼里,我是入局者,在我眼里,我是要掀翻这鸟天的人!”他收回手,踏步离开:“历史早已经证明,等着看吧!"
廖以南回头望着赵山河带人离开,表情严肃,
“长官。"
周正豪小跑进入店铺
廖以南起身叹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上头不敢让和义海的人来选,因为他们是真正的绿林人,敢捅破天的啊!"
赵山河坐进轿车后排,合拔西装,望着开车的卷毛:“没记错的话,民国,是民字在前吧?"
卷毛愣了一下,答道:“好像是吧?"
赵山河面露不肩:“切,还以为是什么对手,没想到,又是土鸡瓦狗!"
当晚十点,台岛,新竹市。
观音山,十里渡
海风喧涌,浪水喧腾,幽深的渡口,人影错落,
十几搜大型渔船正排队泊在岸旁,一车又一车的水果,农货送到岸边。
叉车开始工作,一箱箱封好的水果送进渔仓。
国华叼着烟道:“兄弟们,速度!"
“过海到平潭仓库都只要两个小时,装货装三个小时过份了啊!"
一个开车叉车的司机道:“国华哥,今晚货超级多耶,要加班一个小时。"“你很机车耶!"
国华挥手骂道:“快点干活。"
“办完事请你桑拿。"
叉车司机精神一振,打起方向盘都更有力气:“多谢国华哥!"
另一个小弟跑过来道:“国华哥。”“今晚的货太多,渔船不够用呀。"
国华回头一瞪:“你放什么屁,公司会不够船吗?剩下五条马上就靠岸了!记得把凤梨装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