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你就这样前去了?”
原本就带着即将要面对这个朝廷中最可怕的常胜将军的忐忑的李密,则是有些没好气的回到这个打断他去路的单雄信:“怎么?单雄信将军难道还有什么想要提醒在下的?”
听到了这种口吻,那平日间鲁勇的单雄信,一肚子的火气也跟着涌上来了。
他颇没有几分好声气的吼道:“将军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是,今日之中的这场大战是至关重要。”
“但是徐世绩,徐将军的安慰就不重要了吗?”
“昨日晚间,徐世绩带着他的几个家将出外巡逻,那也是为了咱们瓦岗寨在卖命出力的。”
“但是今日一早,你们一个个的光顾着安排大军的调动,就没有一个把找寻徐将军的下落放在心上的。”
“今日中,我的安排本就是与徐将军配合,一同堵截张须陀残兵的去路。”
“现在我的搭档没了,难道不是实力大降,任务也会受到影响吗?”
“更何况,若是那徐世绩将军此时已经被张须陀抓到了手中呢?”
“若是到时候那张须陀用我徐兄弟的性命,来求得自家的安全脱险,你说咱们瓦岗寨的兄弟们是放人还是不放人呢?”
听到这里的李密,眼睛就是阴测测的一眯,转而就突然的笑了,他在马上拍了拍单雄信的肩膀,如同蛊惑一般的说道:“单将军啊单将军,我知道你素来与那徐将军交好,你们二人还是歃血为盟拜了把子的兄弟。”
“而我和霍让大当家的呢,也是对徐将军的能力十分的认可的。”
“但是今日间的战役,关系到一个营寨的兄弟们的生死,你说的这个情况,难道大当家的和我李密能不知道?”
“难道整个营寨之中的兄弟们能不知道?”
“大家不说,那是因为我们都相信,徐将军是一个英雄好汉。”
“若是在战场上真的出现了你所说的那种情况的话,我想徐将军也一定能够舍生取义,牺牲小我保全我瓦岗寨千万兄弟的性命的。”
“所以,单将军,你只需要按照原本的计划,领命行事即可。”
“莫不是你对你的兄弟信不过,认为他被张须陀抓住了之后,就会套问出我们今日的计划。”
“而你在封堵的路上是直面张须陀的第一道防线,你莫不是怕死吧?”
听到了李密如此的诬陷,单雄信自然是义愤难当,他将手中的金顶枣阳槊,往外一震,这势大力沉的武器,随着他手腕的抖动,就在空气中发出了震动的空明之音。
伴随着这种勇武的异像,他的暴呵也跟着吼了出来:“李密老儿,莫要小看我的徐兄弟。”
“我单雄信自认为是一条汉子,而我认下的兄弟,自然也不是那狼心狗肺,出卖兄弟之人!”
“今日间战况紧急,我先不与你计较,待到今日的围剿结束,我自然会率领兄弟找寻徐将军的下落。”
“到时候定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不劳你这个二当家的大驾了!”
说完哼了一声,示威一般的又将他的枣阳槊抖了一抖,将营寨的大门给让了开来,让李密前去诱敌的部队能够顺畅的走出这瓦岗的大门。
而此时的李密,只是笑笑不语。
今日这一战若是能将张须陀部众皆歼与大海寺山林之中,那么他李密的名声,他在瓦岗寨的威望,则会达到一个巅峰。
那些原本就拥戴霍让的旧部自然就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像是今日之中的单雄信的威胁,他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驾!”
雄心万丈的李密,一行人杀将而去。
而被他惦念着的张须陀部众,也出现在了瓦岗军的天罗地网之中。
见到了前面人数颇多的乱匪,张须陀并没有丝毫的慌乱之感。
在他的心目之中,这些乌合之众,无论是战阵的冲击,还是武将之间的单挑,都不敌他张须陀的一合之力。
所以,这个大隋第一武将,就这样气势昂然的一路压近。
而基本上是出动了半数兵力前来诱敌堵截的李密,则是节节的败退。
站在山坳之上的顾峥,只是眯着眼睛,看着底下的这一片的浓烟滚滚的战场。
看着所谓的率兵诱敌的李密,实则是每一次的攻击都带着想要一举击溃张须陀的野望。
依照顾峥曾经统帅过大大小小的无数场战役的眼光,不难看出,这个名为李密的小子,野心之大。
一个用计策围歼张须陀的名声,与一个正面击溃张须陀的名声,是个人都知道孰轻孰重。
于是,顾峥就这样双手抱臂发出了阵阵的冷笑。
笑李密的不自量力,也奇怪于历史上,就这般的乌合之众是如何最终的取得此次战役的胜利的。
这大隋的江山,若是还有张须陀,那它就不会那么轻易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