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让他弟弟描述个人物,到最后都能转到女人的身上,懒得再听后边的能长达一个时辰的关于女人体貌特征的描述,衮而多一甩袖子就走出了房间。
至于那个让他弟弟马失前蹄的男人,在这个心中都是大事的男人的心中,根本不足为据。
出于一个哥哥对于弟弟的关心,衮而多也只是和自己的亲卫交代了一声,就转头回到了他的临时的书房。
这个勤勉的将军,可与他那略显混蛋的弟弟不同。
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南攻最高指挥官给关注过了的顾铮,现在正和最后一个栗蓬搏斗着呢。
当他揉着因为长时间的低头而有些发酸的脖颈,将头再一次的抬起来的时候,野外的露营地内,已经迎来了属于第二天的曙光。
睡的并不很死的张凤仪,蹑手蹑脚的从板车上下来,伸展了一下因为地方限制而睡的有些僵硬的腿脚,就很自然的来到了顾铮的身边,将他手中的东西接了过来。
“你去靠着打会盹,我估摸着大部队要行进还得一个时辰的功夫,这里交给我来。”
也不跟她客气的顾铮,起得身来,就十分安静的靠在了车边,眯了不过片晌,就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从队伍的后方传来。
竟是一队比他们这些先行者更加狼狈,甚至有些惨烈的济城人。
而在清晨中早起的一些好事者,则跟着这些仿佛是被吓破了胆的民众们,边走边聊了起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是后边的队伍出了什么状况了吗?”
“鞑子的军队又进发了?不会那么快吧?偌大的济城,难道他们不打算修养停留几天吗?”
而那些被拽住询问的济城人,有些则崩溃的大哭起来,扯掉拉拽着他们衣角的手,反倒是加快了步伐朝着南面的大路不管不顾的奔跑了起来。
而有些则是有些木然的停下,朝着身边问询的人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不是人啊,鞑子不是人啊!”
这都是怎么了?
当前头部队的人都赶到茫然的时候,终是有一个胆大的后来者,磕磕巴巴的说出了他们蜂拥逃窜的缘由。
“鞑子的大部队来了济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原想着不会遭多大的灾,这些年鞑子来抢的次数还少了吗?”
“可是谁成想,这一次的不同,他们这是不打算给我们大月国的人留活路了,竟然是在城内开始实行什么剃头令。”
“说是从今儿个起,济城就被他们正式接管了,在里边的人都要剃鞑子的发式,以示做是对他们鞑子的臣服。”
“这是什么道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大月国多年的孝道,就被这群野蛮人给毁了啊!”
“这一法令一经颁布,还不给人一个适应的缓冲,那青鞑子的头领就下了格杀勿论的命令。”
“济城内现如今是哀鸿遍野,血流成河,简直就是人间惨剧。让人无法正眼看下去了。”
“我们这些后逃出的幸运儿,都是趁着鞑子人手不足,四处抓反抗者的空隙中,利用城内的隐蔽通道死里逃生的。”
“别怪他们行事无状,这都是被青鞑子给吓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