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名怒火从吕惠卿的心头升起,抓起桌案上的砚台,砸向眼前的燕子,燕子惊慌失措的飞走了,余怒未消的吕惠卿从外面找到一根竹竿,疯狂的将燕子刚刚垒好的巢捅的稀巴烂,直到两只燕子疯狂的朝自己鸣叫,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房间,重新摊开账簿仔细的观瞧。
“三万六千贯啊,从吴中到金陵这中间有十六天的无人监管期,在这个时间里,公主府的账目是平的,钱庄的账目也是平的,只有钱财是游离在外的,公主府的账房都是干什么吃的,如果在这个空挡里被人领走,谁能发现?”
吕惠卿冷笑一声准备将这个弊端写下来,可是‘毛’笔的笔尖刚刚触碰到了账本,他又停下了,笑了一下就重新合上账本,准备到外面走走。
二月底的苏州‘春’水碧绿,无数的小船在河道间漫游,那些勤快的船娘和渔夫已经开始返航了,嘴里唱着软糯的歌,也不知道她们今天有没有收获。
挽着‘裤’‘腿’,‘露’出一截白皙小‘腿’的船娘,见到楚先生慢慢的在水边游‘荡’,不断地出声招呼这位很好的人,别看楚先生病歪歪的,却是这里最受欢迎的人,他总会帮助那些卖不掉鱼的船娘,只要那些船娘船舱里还有没卖光的鱼,往往就会向楚先生哀求几句。
心软的楚先生总会笑眯眯的买下她们船舱里的鱼,往往连价钱都不问。
听见了船娘的呼唤,吕惠卿停下脚步笑道:“燕娘啊!今天的渔获可丰?”
一个长得极为娇媚的船娘用力的将自己的船撑过来,得意的从船舱里拎出一个鱼篓娇笑道:“楚先生,奴家今日捉到了黑龙鱼,用来做汤是最鲜美的,看到先生就巴巴的追过来了。”
吕惠卿笑道:“承情之至啊,燕娘,你家夫君可在船上?如果在,就请他帮我把这条鱼收拾了,我打算去河里散散心。”
燕娘嗤嗤笑道:“先生真是一位老夫子,上我的船总是要问我家的死鬼,莫非奴家煮的鱼汤就不鲜美吗?”
燕娘嘴上这样说,却规规矩矩的将船撑过来,一个汉子陪着笑脸搭好了跳板,扶着吕惠卿上了小船,吕惠卿从腰里解下一个小酒葫芦递给船娘,让她去热酒,至于船夫已经拎着鱼准备去船头拾掇一下,给楚先生下酒。
小船划开绿‘波’,渐渐地离开了喧嚣的人群,吕惠卿取过自己的长萧,呜呜的吹起了一曲忧伤的曲子,燕娘眨巴着水汪汪的桃‘花’眼,不明白楚先生为何会如此的忧伤。
长相思,摧心肝,每年‘春’和景明的时候,也就是吕惠卿携同家人踏青之时,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的那对小儿‘女’是如何欢快的在草地上奔跑追逐的,如今,万事成空,崖州!可曾有这样的‘春’日?
和箫声相匹配的是一对燕子啼血的鸣叫声,它们围绕着小船上下翻飞,船娘听不明白燕子的控诉声,还以为是楚先生的箫声引得燕子也悲伤起来,于是,在苏州河上,又多了一段凄美的传说……
‘春’风吹不进高大的皇城,汴河向阳坡上的垂杨柳以及依依了,皇城里的梅‘花’才开始凋落,沉重的宫‘门’被‘春’风吹开之后,数十位披着甲胄的中官就从皇城里鱼贯而出,每个人都带着一小队人马沿着自己既定的道路向四面八方散去。
“朕自继位以来,所思所虑者天下而已,天下者,臣民也,臣民不安,朕心不安,臣民丰足,则朕喜乐安宁,臣民穷鄙,朕食不甘味。
自我大宋立国以来,金瓯缺损了燕云十六州,封桩库百年积蓄,只是为了金瓯无缺而已,今,辽人跋扈,竟然撕毁了盟约,辱我大宋甚也……”
就在赵祯发布这道旨意的时候。张东尧抬起自己那颗满是冻疮的脸,扒开眼前干枯的芦苇草瞅着冰面上绵延十里之多的帐篷,小声的对高纪德道:“该动手了!”
高纪德摇摇头道:“不着急,耶律重元不动手,我们也不动手。”,
ps:第一章,‘蒙’太奇的写作方式不太好,总觉得差一点。您凑活着看。--45643+dsuaahhh+245636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