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杀人找到了一条说得过去的理由之后,云峥的心情就大好,虽然这是自己在骗自己,但是只要能把自己骗的过去,心里能舒坦一些,就是一个好理由。
在老鸦渡口看了宋朝的船之后,云峥说什么都不答应走水路,说什么呢?那叫船吗?那是一片躺在水上的木头,风吹过来,还没有挂帆的大船就吱吱呀呀的响,似乎随时就会散架,就这,该死的船老大还说自家的船是整条江上最好的一条船。
看了不到一个时辰,他已经打发伙计从船舱里往外舀了三回水,虽然从这里到绵州走水路只需要三天,走陆路需要至少八天,那又如何,云峥,宁愿绕地球一周也不做这里的破船,在山路上遇到麻烦或许还能自救,在江上遇到麻烦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蜀中的水系水量充沛,浪高水急,尤其是面前的这条涪江,更是水浪滔滔,一条船刚刚放下去,转眼就漂的没影了,怪不得三天时间就能到绵州。
走旱路,无论如何都要走旱路,水路太危险了。
这个计划得到了大家一致的同意,苍耳这样的好汉看着江水都脸色发青,更不要说憨牛这样的旱鸭子了。
于是大家在一辆骡车上采购了足够多的食物,就开始在蜀山蜿蜒的小路上盘旋,很艰苦,一会上了山,山上云雾弥漫,一会下了山,山底下有濛濛细雨,看绿色的景致看得让人呕吐,一路上最喜欢大呼小叫的云二都没有什么兴致说话,一个人躺在铺了厚厚一层被褥的骡车上玩自己的脚丫子,云大披着蓑衣坚持走路,对蜀中他有一种不同于寻常的喜欢,所以整个车队里只有他看不够这里的山水。
走了几百里的地,好事做了不少,捡了好几个人,抢劫了七八个强盗,又从强盗那里救了好几个人,强盗被喜欢干净利索的苍耳从山崖上扔到涪江里去了,强盗窝里的财产,统统变成苍耳他们的了,以至于苍耳打算回程的时候,也走山路,只是不知道这里的强盗会不会像山里的蘑菇一样又长出来,这样的话,用不着种地了,带着寨子里的人,每年来成都看望一次云大,然后再回去,得到的东西就足够寨子里的人生活了。
车队变得很长,现在有十几辆马车,骡车,牛车,救到的男人好说,到了有官府的地方送给官府就好,那些妇人就很麻烦,按理说大宋的民风很开放,贞操这种事情看得不是很重,但是这些妇人在强盗窝里还能艰难的活着,一旦被解救之后,却一个个都要寻死觅活的很烦人,云峥恨不得把她们全部卖到青楼里去。
“不许再哭了,再哭就给你扔江里去,有喜欢的男人就跟着走,没喜欢的男人就跟着我走,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们,反正到了成都家里还需要招人。
云峥的这句话一出,妇人们马上就不哭了,一个个开始围着腊肉转,有的说自己做的一手好茶饭,有的说自己的绣活做的很出挑,还有的暗示自己很会伺候男人……
有一个男人总是在哭,已经哭了整整三天了,问了别人才知道,他老婆比较刚烈,遇到贼人之后自己立马就跳了江,男人也想跳江的,结果被强盗拉住一顿猛揍,把腿打瘸了一条。
这年月如果没有足够的武力最好不要出远门,带着一个漂亮的老婆走山路,亏他想的出来,这摆明了就是人家强盗的一口美食,云峥要是强盗他也抢,这种没脑子的货活该遭罪。
大宋繁荣的商业和懦弱的官府造就了大宋一道著名的特产,那就是强盗,但凡是一些著名的山上,都有强盗的山寨,只要这些山寨不是以推翻朝廷为目的,官府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相安无事的令人发指。
当跟随的人不光是自己解救的人,还有大批的商贾的时候,云峥认为自己必须收这些人的管理费,没想到那个瘸子居然还是一个好商贾,不一会就帮着云峥收到了百十贯钱,而且还能帮云峥组织那些落难的男人和妇人扎营,干活,做饭,洗衣,喂马,找柴火,这就难得了,自己从人群里冒出来的尖子,这样的人可不好找,看样子还是一个识字的。
等云峥的车队到达绵州的时候,老廖,就是那个瘸子已经成了云家的管家了,从头到尾云峥都没有说过让他当管家的话,但是车队里所有的人有什么事情都会先告诉他,然后再由他来转告给云峥,当有一天云峥发现爱财如命的腊肉居然把车队的饭钱交给老廖打理的时候,云峥这才拿出一张契约让老廖签掉,上面没有写年限,也没有写工钱。
老廖想都不想的就在年限上写了五十年,工钱填上一年十贯钱的字样拿给云峥说:“大少爷,您看这样可以吗?小的今年只有二十八岁,原本想一死了之,没成想被少爷救了,廖休贱命一条不值得一救,但是少爷允许廖休亲自将贼人绑上石头扔江里为亡妻报了仇,这份恩情廖休一辈子做牛做马也还不了,还请少爷开恩收留廖休,此生定当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云峥点点头,拿过那张纸随手撕得粉碎,对廖休说:“相比你的契约来说,我更觉得你的话可信一些,我们不需要契约,只要你愿意留在云家,你就是管家,如果有一天你想走,提前告诉我一声,我给你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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