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沉吟了一下,道:“恕我说句不敬的话,这个社会,干部的能力与领导有很大关系,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所以说,潘东来这个人的能力与璧山的发展几乎无关。”
“那是以前了。”陆渐红不轻不响地举起茶杯呷了一口淡淡道。
魏明却是微微怔了一下,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很久违地被拨了拨,不过这似乎也只能证明陆渐红的决心,到底有没有这样的魄力和能量,那还是未知之数,接着道:“潘东来是跟着梁国威过来的,在璧山那边,只能用中规中矩来评价,这一次在璧山发生了城管事件,虽然不能说跟他有直接的关系,但是这也从侧面证明,对于城管的管理还是不到位的。城管每个地方都有,那为什么在泉山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呢?”
陆渐红听出了一点苗头,他跟魏明的交流,最担心的就是魏明三缄其口,不说实质性的东西,从他说的东西来看,还是有一点想法的,这样便有了继续下去的可能了,便笑了笑道:“城管不是个案,有着共性,全国大抵都是如此。”
魏明见陆渐红这么说,便不再就此事发表意见,心下却有些奇怪,这些话平时他都不会说出来的,怎么不到半斤酒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舌头了呢。
“从一个综合的角度来说,你认为潘东来在璧山待下去,对璧山是好还是坏?”陆渐红不紧不慢地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魏明却是吃了一惊,陆渐红这意思分明是在变相地告诉他,他要动璧山的人事,更深一层的意思是,陆渐红是不是在向自己征求新区委书记的人选?
陆渐红说完了便没有再继续,而是垂下头去吹杯子里的茶叶,给魏明一个思考的空间。
魏明半晌才道:“陆书记,你的话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为璧山要换人?”
陆渐红这时才抬起头,却是只看着魏明而没有说话。
魏明理解了陆渐红默认的想法,却是没有回答陆渐红的问题,而是道:“常委会上会不会有问题?”
如果陆渐红是在跟别人说话,对方一直抱有疑问,恐怕早就拂袖而去了,不过他今天是想获得魏明的这一票,他也知道,要想打消魏明的疑虑,必须下猛药才行,而这个猛药就是利益。
“先回答我的问题吧。”陆渐红弹了弹烟灰。
魏明从陆渐红的脸上看到了一些自信,当下道:“潘东来继续在璧山的话,璧山最多也就现在这样。现在的情况就如同逆流行舟,不进则退。”
“那么你觉得谁担任这个职位比较合适呢?”陆渐红又深入了一步。
魏明的心不由狂跳了起来。表面上看来,陆渐红是给自己一个区委书记的人选,但是从更深意义上来说,是在给他自尊。
作为市委组织部长,管着官帽子,却是没有自己的发言权,更别说培养起自己的利益团体,这与其说是一种悲哀,更不如说是一种讽刺。他也是人,低头,那是不得已而为之。民间早有传言,说他不是组织部长,而是傀儡部长、弃权部长,因为每一次人事,他都是听人摆布,投票也向来都是弃权,甚至于常务副部长蒋来明在很多事情上都绕过了他这个组织部长而直接向当时的焦裕柱汇报,这更是刺伤着他的心。这是陆渐红给他重新树立尊严的机会,接还是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