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高兰,那辛苦你们了。”陆渐红松开高轩,在肉乎乎的小脸蛋上捏了一把,才依依不舍地出了病房。
出了医院,却是找不到车了,陆渐红心知多半是车停的不在地方被拖走了,不过他也无所谓,在高福海的一亩二分地上,弄个车出来还不是小菜一碟,当下拦了辆出租车,径直向高福海的住处而去。只是还没到目的地,便接到了牛达的电话:“哥,俺的亲哥,您跑到甘岭把车给交警队拖走了,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
陆渐红听着牛达的抱怨,失笑道:“好啦好啦,我为这事负责。”
“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这么急着赶过去?”牛达对陆渐红的事情知根知底,关心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大事,有需要的话我会找你的。”陆渐红跟他自然不必客气,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不想让牛达为他担心。
“那就好,那车要是被罚款钱不够的话,我给你打过去。”牛达也学会了贫嘴。
“去去去。”陆渐红没好气地挂断了电话。
夜幕降临,对于一个发达的城市来说,这只是夜生活开始的前兆。
高福海所住的地方很清静,杜冰洁去了医院,便只剩下高福海一个人在家里,不过家里还有个保姆,陆渐红见过她,是杜冰洁的一个远房亲戚。
见陆渐红进来,高福海面沉如水,虽然爱孙生了病,但是领导与平民、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差异便在这里,招了招手道:“还没吃饭吧?刘姐,炒两个菜。”
肥肥的刘姐扭着水桶般的粗腰进了厨房,陆渐红坐了下来,散了烟,在医院里憋了半天,心情也挺压抑,早就想抽烟了。
高福海刚刚点上,便见得刘姐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道:“姐夫,你又抽烟!”
高福海似乎对这个远房大姨子挺忌惮的,正准备灭了烟,那刘姐喋喋不休地道:“我家那口子就是抽烟抽死的,他那烟抽得……”高福海简直要崩溃了,道:“刘姐,我不抽了,你赶紧做菜吧。”
陆渐红忍俊不禁,却听刘姐道:“你笑什么,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抱着烟死抽,我看你……”
生怕刘姐又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高福海轻咳了一声道:“刘姐,那个菜……快一点。”
听着刘姐在厨房里炒菜把锅弄得叮当响,陆渐红笑了笑,道:“爸,这个刘姐什么来头?脾气不小啊。”
高福海尴尬地道:“这是你妈的远房表姐,男人得了肺癌去世了,一个女儿也嫁了出去,觉得她孤单挺可怜的,就让她过来打扫打扫卫生,洗洗衣服。”
陆渐红哦了一声,道:“爸,我明天去医院看望一下就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