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大人，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真的，不必再提了。”古月安摇头，像是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这个世界上要后悔的事情太多了，千金难买早知道，人活着，不能想太多过去的。

古月安已经想通了这一点，所以他让夜末不要再说。

两个人沉默着喝到了深夜，当最后一壶酒也喝干，古月安站起身说：“夜大人，明天就准备启程吧，你现在是朝廷命官，军功卓著，有大好前途，实在不该跟我这样的反贼走的太近，你滞留虎跳城恐怕已经惹得陈嘲风不高兴，现在带着足够多的兵回去，兴许他还能宽带你一点，毕竟用人之时。”

夜末听了不言，等到古月安走到门口才说：“我上阵杀敌，不是为了升官发财，只是为了保家卫国，若是陛下要杀我，我无话可说，只是……我唯放不下我的家人，古大侠，若是有天我死了，不知可否……”

“我若要救，不会只救一个人。”古月安没有回头，看着天上的残月，说，“你若要我救，你要想清楚。”

夜末不说话了。

古月安大踏步而去。

第二天夜末果然开始撤军。

不过他麾下的军队数目也不算少，撤退起来不是一日就能完成的。

古月安也不去管他，就坐在屋子里喝酒，等自己的古家军过来。

本来他是想直接一路去交州，直捣黄龙的，但是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没有这么做，不然要是给那些吸血妖杀了个回马枪，虽然不至于翻起什么大风浪，可是到底是自己的子弟兵，多死几个，古月安现在也心疼了。

这一坐就是两天，夜末的军队终于调度的差不多了，古月安的军队却还没有来。

夜末临出发前，来和古月安道别。

古月安以为他是要给出答复，却没想到夜末却是来提醒他的。

“古大侠，我知你现在武功高绝，天下恐怕已无一合之敌，但是，你千万不要大意，那血族七王剩下的最后一王，绝没有那么简单的。”夜末面色肃然地对古月安说道。

“猫王李岁急？”古月安隐约想起了当初刚刚从那个修炼之地走出来的时候，听刘封说过这个人，但他没记错的话，夜末战胜过这个人。

“可是我听说，你打赢过他的，我这么说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我知道。”夜末没有生气的意思，而是说，“李岁急此人能够位列血族七王之首，并非是因为他武功出类拔萃，相反，他的武功相当差劲，连我都能压他一头，他真正厉害的地方，在于术法和阵法，这段时间里，虽然表面上他一直派兵压着我打，一副趁我病要我命的架势，但其实，根据我的探马回报，此人在不断收缩兵力，并且他好像还从各地挖出了一些东西，收集了起来，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总之，古大侠，你千万小心。”

“恩。”古月安倒也没有不以为意，只是在脑海里搜索起了《天神灭妖法》里的内容，里面记载了不少血族的术法和阵法。

像是那天的元血阵，就是记录在册的。

说完这一切，夜末就告辞了。

临走前，他终于说：“古大侠，若是真有那么一日，如果您能救天下，便请救我。”

古月安明白他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