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磊无言以对,并觉得袁忠诚讲的很有道理,毕竟从他们技术的角度出发,的确有这种可能。
有句话说的好:同类往往最了解彼此,就像精神病人是精神病人最好的朋友一样。
而变态的犯罪分子,有时候和精神病人也没什么两样。
肖然对两人的私语听而不闻,他此时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之中。
他骤然扭头看向左手方向,冷冽严肃的神色把袁忠诚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肖然开不得玩笑,将其惹怒了似的。
张磊就没有这个顾虑,做为多年的损友,他深知肖然在生活中恬淡的性格。
果然,肖然戴上手套,大步从床尾绕了过来,路过二人,径直走向条几旁,托起后备箱,又走了回去,郑重地将后备箱放在衣柜中原来的位置。
察觉到空气间凝重气氛的张磊与袁忠诚也沉默下来,静静地看着肖然将衣柜门关上后又打开,接着半蹲着身子将后备箱取了出来,继而向左转身,将手里的后备箱放在床板上。
随后,肖然揉了揉下巴,又将后备箱放进衣柜,关上门,再打开,再取出,然后托着后备箱绕过床尾走向后墙的条几。
看着肖然对着条几看了一会儿,继续托着后备箱走回去,重复前面的动作,袁忠诚已经彻底懵了,张磊似有所悟,但暂时还没有想清楚。
“他,看到了什么?”肖然低声自语。
见肖然抱着胳膊站在条几前,时而仰头看着那面老旧暗沉的水泥墙壁,时而低头观察着那张条几,张磊挠着头问道:“什么看见了什么?”
肖然摇了摇头,漠然无话。
按照刚才一系列的亲身实验,肖然得出结论,凶手找到后备箱后,最合常理的做法,应该是随手将后备箱放在左手侧的床板上,然后打开取走银行卡。
至于为什么是凶手上楼取出的后备箱,而不是被害人淳俊鑫,这是很容易判断的。
如果是凶手挟持着淳俊鑫上楼,按照淳俊鑫下身一身的污秽物,随便溅点都会留下痕迹。
况且一个生命随时受到威胁的人,怎么可能不想着做点小动作,所以只要淳俊鑫上来过,必定有迹可循。
而楼上并没有某一块区域被单独打扫过的痕迹,所以,要么凶手上楼后没有特意打扫,要么凶手走时将楼上全都打扫了一遍。
后者显然不可能,像这样具有高超反侦察意识的犯罪分子,不可能不知道在现场停留的越久,越容易留下致命破绽。
那么,凶手应该是单独上楼。
不过凶手在楼上的时候,楼下的淳俊鑫是死是活?二者皆有可能。
从凶手随意丢弃写着密码的银行卡来看,他此行并不是为财。
这样做只是想着多一个迷惑警方的方向,可是下面他已经做的足够完美,所以那张银行卡对他而言意义不大,能找到的话就拿走,找不到也无所谓。
至于从淳俊鑫哪里得到的密码,随便写上就是,他也不在乎里面的钱财。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凶手应该是尽可能快的拿到银行卡就走,毕竟楼下有淳俊鑫的尸体,或者还活着的淳俊鑫,可能在他不在的时候搞小动作。
可是在那种并不重要但时间紧迫的情况下,凶手为何多此一举,绕过床尾,将后备箱带到条几处呢?
那就很有可能,是他在转身准备将后备箱放到床板上的时候,不经意间被对面的什么东西所深深吸引,于是鬼使神差地带着后备箱就走了过去。
肖然一点点地观察着平平无奇的后墙与条几,实在找不到有什么可以吸引人的地方。
就在这时,袁忠诚腰间的对讲机突兀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