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黎琴没有说谎?
夏小满越想越慌,他没久留,逃似得离开了。
孤飞燕都已经到房门口了,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回忆起那个仆人的脸,只觉得眼生得很。她连忙折回去,却不见夏小满和余涣了。她一边往回走,一边思索,很快就找来了秦墨,交代道:“明儿出发的时间延后,把府上和随行的护卫都查一遍。”
秦墨点了点头,“是。”
孤飞燕拧了拧眉头,正要推门。秦墨语气平静地说:“主子,殿下进宫去了。你们,怎么了?”
孤飞燕安静了片刻,问道:“怎样,你瞧出什么了?”
秦墨道:“你难过很久了。”
孤飞燕没有回头,淡淡道:“阿泽被纹了脸,我能不难过吗?辛辛苦苦才掌控了凤之力却被困住了,我像个废物一样,什么都做不了,我能不难过吗?我想自己救父皇和母后,不连累任何人,可是能救他们的力量只有九黎族人才能掌控,我永远都掌控不了,我能不难过吗?他们……他们找了我那么多年,可是到头来我什么都做不了,帮不了,一无是处!我能不难过吗?”
孤飞燕没有再往下说,她在深呼吸,很努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害怕自己失控。
秦墨走上前,他的手都伸出去了,却还是收了回去。他平静的语气里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他说:“他们寻找主子并不是为了让主子做什么,帮什么,而只是为了找主子。主子不是一无是处,纵使真的一无是处,仍旧有人愿意无条件待主子好。主子是大秦的公主,生而尊贵,何必妄自菲薄?今日主子的父皇母后若在身旁,主子又岂会……”
孤飞燕连忙抬头拦下秦墨,她没说话,只挥了挥手让秦墨退下。她推门而入,她一关上门靠在门后,眼泪就忍不住满出眼眶,只是,一满出来她立马擦掉!
秦墨没有看过,她难过了很久很久了。
真的好难过!
可是,不能哭!这个时候她还没有资格难过,更没有资格哭!
她亲自提笔,给上官夫人写了一封长长的信,让上官夫人在茶坪山附近布下天罗地网,且跟上官夫人要茶坪山方圆百里的地图。写完了信,她洗了一把冷水脸,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她亲自收拾行礼,将原本存放在靖王府的那些赤灵石都取出来,安排了心腹之人连夜送往玄空商会,由上官夫人暂时保管。她很清楚,这些赤灵石会是她最后的路。她早就计划好的,救了阿泽就用掉它们,如今计划并没有改变。
忙完之后,天都快亮了,她没有歇息,让秦墨帮她掩护,瞒着所有护卫去了一趟天牢。
她回来的时候,已是上午。她的双眸发红,脸色有些苍白,表情却特别安静。秦墨蹙了眉头,问道:“主子,你去天牢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