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完成画像之后,不止孤飞燕,就连君九辰也非常震惊。
顾云远安静时候,闲云野鹤的气质,正好衬了这幅画“心于孤云远”的意境。若是不明真相的人见了,必定会将这幅画当做原画的。
孤飞燕怔怔地看着,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冰海灵境那个山谷里,仿佛那位超脱一切的白衣师父又站在她面前,喊她丫头,冲她微笑。
她喃喃道,“或许,真的就是他。”
君九辰是谨慎的,他问秦墨,“你怎么看?”
秦墨其实早就跟孤飞燕解释过了,见孤飞燕那样子,他又重新画了一幅画,跟孤飞燕手上的几乎一模一样,除了脸。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同顾云远的气质差不多,同整幅画像搭配起来,也是毫无违和感。
秦墨不必多解释,君九辰就明白了。他们并没有见过画像上的人,所以,他们任何猜测都无法得到证实。
然而,秦墨还是开了口,他道,“属下觉得那位顾大夫,不仅脸,就连身体都有些奇怪。”
孤飞燕和君九辰都很诧异,异口同声,“怎么怪了?”
秦墨难得露出思索的表情,只是,他思索好一会儿,竟蹙了眉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道,“直觉,属下就是感觉有些奇怪。”
孤飞燕看了君九辰一眼,君九辰心中有数的。既然在这里遇到顾云远,他们当更加留心他。
君九辰道,“下次再见到他,看仔细些。”
夜深了,安顿好孤飞燕,让秦墨守好,君九辰仍旧有事要忙。鼠疫之事攸关整个北疆老百姓的性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君九辰此行行踪保密,他不至于傻到直接去找驻扎北疆的尚将军,和雪族族长说明此事。他只需令人收买了几个人到酒肆里,将此事传开
,此事自然会传到尚将军和雪族之首白西华耳朵里。相信,这等大事,他们也不敢怠慢的!
当然,君九辰并没有令人马上去办,而是等他和孤飞燕进入幻海冰原再行动。要进入幻海冰原是很麻烦的事情,他可不想再给自己添麻烦。
君九辰真正要忙的是另一件事,他要趁夜去呼兰雪地探一探情况。他已经三年没来了,仅仅从探子的密函里了解这里的变化。再带孤飞燕涉险之前,他必须亲自走一趟。
要让一个畏手畏脚的女人变得天不怕地不怕,给她一个可以信任的男人便可;而要让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变得畏手畏脚,给他一个想保护的女人便可。
君九辰虽然不至于变得畏手畏脚,但是,他变得比以前更加谨慎,周全。
孤飞燕并不知晓这一切,她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还是爬起来。她将顾云远那副画像展开,看了许久,最后撕毁了。
“师父,十年很长了,可是,燕儿奢望你一辈子……一辈子都是燕儿师父,不是……不是仇人。”
孤飞燕带着这样的念想,不知不觉睡着了。而翌日,君九辰就送来了几套猎服让她试穿。
他们要去白皙冰川,必须先过呼兰雪地,再横跨幻海冰原。在呼兰雪地和幻海冰原中间,有一个峡谷,是从呼兰雪地进入幻海冰原的唯一通道。因白狼经常出没,此山谷被成为白狼谷。雪族人靠捕鱼打猎维生,猎物资源有限,故而,他们对外来者非常警惕。若不乔装打扮混入雪族的捕猎队里,别说通过白狼谷了,就是要在呼兰雪地上多待半天都难。要入雪地,进冰原,必定要伪装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