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陈楼说也不对,对着路鹤宁更是说不通。
可是明明他才是最懵逼最需要解释的那一个啊?
关豫挡在路上不走,路鹤宁皱了皱眉头,就要扶着陈楼从一边绕过去。
陈楼跟着瘸着腿蹦了一步,见关豫也挪了一步挡住去路,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谁,”陈楼始终喊不出“小路”这俩字,之前他和路鹤宁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你来你去,现在顿了顿,莫名的有些尴尬。
路鹤宁转过脸看着他。
陈楼道:“能不能麻烦你去帮我买个冰棍,我先冷敷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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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豫的神情十分复杂,简单总结下,应该是属于极度的不满和不解。他等路鹤宁走远后,才收回目光,有些气愤地看着陈楼。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在气愤什么。
陈楼也无力解释了,耸了耸肩提示他说:“有话快说,你问我答。”
人在情绪极端的时候很容易犯傻事,关豫一脑门官司,心情又相当不悦,于是立刻问道:“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陈楼用看傻逼的眼神上上下下扫了他一眼。
关豫也觉得自己傻逼了,搓了下脸重新问道:“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只解释这一次,”陈楼就知道他对这个有疑问,无奈又不耐烦道:“我是宁珊的家教老师,仅此而已。”
关豫似乎也料到他会这么回答了,拧着眉说,“陈楼,你能不能跟我说次实话。”
陈楼反问:“你觉得这不是实话?”
关豫:“呵呵。”
陈楼:“……”
“你说什么我信什么,所以你就拿我当傻逼糊弄吗?”关豫看陈楼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胸口的火气一撮一撮的往上搓,忍不住冷笑道,“傻逼都没有我好糊弄!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楼看他的表情,忍不住惊奇道:“你都知道什么?”
关豫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眼睛里像是装了两个皮卡丘,正电闪雷鸣的想要发功。
陈楼上一次看到这样的表情,还是自己第一次去酒吧买醉的时候。那次他和关豫大吵一架,自己打车去了酒吧,一杯酒下肚就天旋地转了。关豫不知道怎么回事,几乎后脚就找到了他,那时候陈楼被一个十分养眼的帅哥扶住,正半扶半抱着往包厢走。陈楼见关豫的神情就知道他气疯了,于是趁着还有一丝清明,看着关豫冷笑着威胁道:“你敢多说一句话,我跟他立刻睡给你看。”
关豫果真没动,也没说话。只是一双眼睛跟装了皮卡丘似的,电闪雷鸣了半晚上,一直把帅哥看的熬不住自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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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楼此时想起来多少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想想现在的场景,又有些笑不出来了。
果然,关豫一脸阴郁,见他没有任何的补充说明之意,冷笑道:“你们俩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楼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岔的眼珠子都直了!
关豫呵呵两声,怒然道:“想不到吧?想不到我竟然能看出来?!陈楼,我早就纳闷了,为什么一回来你就性情大变?之前我们吵过多少次,什么难听的话没说过?哪次不好好的?呵,怎么一回来你就立马跟我划的这么清楚!”
他见陈楼震惊的目瞪口呆,顿了顿,又咬牙一字一句道:“当初那个小鹿你是故意的吧?你他妈压根就不是为了我!你是为了他!为了路鹤宁!我就说你怎么自己的手机多少年不舍得换,给那小孩买新款?!你不就是为了让小孩说你好话吗?当初你拦着我不让我借钱,可是你呢?你从哪弄了二十万给他!”
陈楼简直要震碎三观了,他不知道关豫的脑回路怎么转的,竟然还转的有头有尾?!
可是那二十万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的?”陈楼下意识地问:“你去医院的时候不就是为了责问我的吗?”他记得没错的话,关豫冒着雨去医院找他,问他当年为什么把路鹤宁的电话拉黑,还责怪他为此耽误了别人救命的钱。
也就是那次,陈楼坚持多年的最后一点希望终于消失殆尽,他知道路鹤宁回来了,而他也知道,不管是他的错还是关豫的错,终究都把彼此的感情和信任都消磨干净,再也经不起一点风浪了。
当时的那一段话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陈楼心累,终于认清了自己多年的支撑不过是一场妄想。
“我当时是去求证的,”关豫说:“我第一是想问你为什么拦着我借那份钱,那是他家救命的钱,后来得知他家出事,我为此一直内疚自责。”
他顿了顿,又说道:“但是我想求证的第二件事就是,你后来为什么自己借了二十万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