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惧恐慌萦绕着郭沁筠,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惶然无助地瞪着一双小鹿眼看着冯紫英,嘴唇几乎要被咬出血来了,冯紫英看着这副情形,一种释放了某种情绪之后的快感油然而生,甚至还生出了一种更加恣意放肆的冲动。
收回一只手,但身体却向前,尤其是胸部紧紧挤压着女人的身躯,让其无法挣脱,这只手却趁势沿着对方裙衫衣襟下钻了进去,猛然挑开那衣带,手指接触着那光洁润滑而又富有弹性的肌肤,女人身体猛地一震。
郭沁筠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就这样脸对着脸,四目相对,不足半尺,冯紫英目光里满是戏谑和挑衅,手指沿着那肌肤,一寸一寸往上游移,一直到寻找到某一处系带,这才轻轻一拉。
郭沁筠再也忍不住了,猛烈挣扎起来了,强压着声音低吼:“冯铿,你在做什么?你说真要逼我翻脸么?”
“哦?难道方才你还没翻脸?”冯紫英笑得很轻松,手里却没有怠慢,拉开对方肚兜系带,然后用力一扯,整个肚兜便落入手中,然后还意犹未尽地在对方那挺翘的玉丘上捏了一把,这才抽回手:“你不是说我和贤德妃有私情么?那你还没证据呢,但现在我和你有私情了,这却是确确实实有证据把柄了,嗯,哇,这抹胸的绣艺真的精美绝伦啊,这是什么,我只见过鸳鸯戏水的,这是鸾凤和鸣吧?荃妃娘娘亲手绣制?那我岂不是有福了?”
郭沁筠骇然地看着对方将自己抹胸扯了出来,然后还放在鼻尖上嗅了一下,一脸陶醉模样,这是自己的贴身衣物,竟然被一个外男拿走,如果被人知晓,这简直是惊天丑闻!
可这个家伙就是要达到这个目的,自己的抹胸就成了他手里的把柄,这个家伙就敢用他自己的前途来赌自己的名声,还有儿子的前途,他是算定自己不敢撕破脸一拍两散啊,至于被对方偷袭胸部,那都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了。
“冯铿,你胆敢……”
郭沁筠话没出口,冯紫英已经悍然打断:“我没什么不敢的,问题你是敢么?你敢把这一切挑开么?别人会相信你么?我的名声无需人来证明,但你荃妃娘娘你呢?恭王的前途黯淡,我说你是想要倒打一耙,逼我替恭王殿下在齐阁老和几位七部堂官面前美言,甚至要帮着推荐恭王为轮转的监国候选人,你说他们会相信谁?”
郭沁筠无言以对,颓然地扶额咬牙切齿,身子也软了下来。
冯紫英没有理睬对方的绝望,大大方方将那条抹胸藏入自己怀中,自顾自地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我本来没打算和荃妃娘娘你过意不去,可是这却是你主动来寻衅的,我若是不给你一点儿教训,你这人恐怕真的会不长记性。这样也好,咱们两清了,这抹胸我拿回去作为咱们私情的纪念,若是龙禁尉真要来抄我的家,这玩意儿我相信会让龙禁尉十分感兴趣的,鸾凤和鸣嘛,这质料,这丝线,这绣艺,啧啧,都可以弄明白来历的,……”
郭沁筠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了,死死盯着冯紫英,但冯紫英却毫无所觉,继续道:“拿了这样贵重一件礼物,我当然也要有所回报,恭王很快就能去青檀书院读书,我会和书院打招呼,让恭王殿下得到一个满意的照顾,怎么样?至于其他,我倒是觉得不宜太急,皇上虽然神志一直未曾恢复,但是身子却好了许多,饮食都日趋正常,所以么,这个皇位之争,我看啊,还有得争,不急,笑到最后才笑得最甜。”
前边郭沁筠还在怒不可遏,但是当听到后边儿几句话后,郭沁筠终于冷静下来。
她可以不在乎其他,但是却不能不在乎自己儿子,冯紫英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解决了自己困扰已久的难题,甚至还给出了建议,这不由得不让她心动。
“可不能得到监国位置,万一皇上有个不测,那岂不是就要在寿王和禄王之间产生?”郭沁筠忍不住问道。
“谁说现在在监国位置上就该坐上皇位?”
“在监国位置上你就需要有所表现,如果表现不佳,你还不如别去占着这个位置,因为这会让你自己站在无数人的聚焦瞩目点上,丁点儿大的缺点都会被放大无数倍,甚至让诸公失望和不满,但那种藏于身后,不显山露水的,也许还能笑到最后,因为没机会暴露出自己不足和缺点的一面,也就意味着有更大的可塑性,……”
“所以你尽可放心,起码我获知的消息,寿王固然难入法眼,但是禄王也显得风头太盛,招人嫉恨,已经有人在盯上他的黑点了,就等关键时候就要抛出来,民间有句俗语,出头椽子先烂,又或者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禄王也没准儿就要栽筋斗呢。”
冯紫英的话让郭沁筠对冯紫英的恶感一下子就淡化了许多,心里边甚至还有了某些期盼,也许和这个家伙合作,还真的能得到不少意想不到的奥援和支持呢。
深吸了一口气,郭沁筠一直一句地道:“你所言可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