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敬亭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昨晚这些同事集体失忆,原来是铺垫今天这个惊喜。
实际上,柳敬亭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毕竟去猜想别人为自己如何如何还是很难为情的事情。
最出乎意料的当然是康令月的神奇表演,她将“拖住柳敬亭半天”这个任务完成得滴水不漏,打消了柳敬亭仅存的一丝疑虑,从最初的变被动为主动,到出租车上的那一脸黯然神伤;从谈笑时的强作欢笑,到临江边时的真情流露,无不被演绎得丝丝入扣,将一个毕业后无力改变爱情命运的女孩形象塑造的入木三分,连柳敬亭这个准导演都被唬住。
如果说康令月角色翻转,揭露真相是本次生日会的一个小插曲,那杨丽璐推着蛋糕闪亮登场,则是生日会的大高潮。
柳敬亭笑盈盈地走到蛋糕和杨丽璐面前,说:“来了啊?”
“嗯。”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和柳敬亭这样**对站,杨丽璐脸上的表情明显不太自在。
“那大家分蛋糕吧。”
柳敬亭不是没参加过生日派对,但是轮到自己,本能地想省略掉那些“繁文缛节”,直接分蛋糕比较符合他的审美。
“先许愿。”徐晴提醒道。
柳敬亭无奈,只好按照常规的流程走了一遍。
分完蛋糕之后,柳敬亭建议道:“咱们事先说好,绝对不搞浪费啊。”
话未落音,脸上被康令月涂了一抹蛋糕,然后,蛋糕大战就此拉开帷幕。
“参加了这么多生日宴会,似乎从来没见过哪个人的生日蛋糕被*干净净地吃完过,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买那么大的呢?”
柳敬亭看着狼藉的办公室,随口感叹道。
“玩啊,生日派对本来就是玩嘛。”常有道接,“而且,蛋糕越大,说明寿星福气越好,朋友越多。”
柳敬亭扬了扬眉毛,然后不置可否的一笑。
“当然,也可能是错的,不过既然事关自己,总要找点理由解释过去,求心安。”
柳敬亭笑道:“看你坚持这么胖,肯定是特别容易原谅自己。”
常有道笑道:“小胖怡情。”然后辩解道:“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就好像某件事情出了问题,我们的第一反应基本都是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等确信是自己的问题,又会在心里替自己找借口,到最后还是会原谅自己。”
“这本身也是一个借口。”
“是。”
“你敢跟你老板发这么一通宏论,也是很拼啊。”
“那是因为我了解我老板是一个何等开明且宽宏大量的人。”
“你赢。”
……
晚上,柳敬亭如约请大家吃大餐,并且承诺明天放假,所以众人还没进餐厅就嚷嚷着不醉不归。
吃饭喝酒仿佛有种不成文的规律,那些饭前嚷嚷最欢的人,往往是倒下最早的人。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徐晴说空调有点冷,常有道摇摇晃晃出去叫服务员来调空调,一群正在休息聊天的服务员看着满脸通红的常有道,相顾莞尔。
这顿饭前后吃了一个半小时,在座的,柳敬亭是东道主兼寿星,所以被敬酒最多,倒于一小时左右;其次,徐晴辈分最高,尽管酒量不错,仍然扛不住轮番的车轮战,倒于一小时二十分钟左右。
剩下几位,常有道虽然自诩还有二两酒量,但满嘴大舌头出卖了他战斗力的渣属性;反倒是平时沉默寡言、容易害羞的肖庆宇表现出来惊人的酒量,是全场唯一一位意识尚清醒的男性;至于康令月和杨丽璐,则处于半醒半醉之间,能走能说,但是脑盘暂时停转,而最后一位女生青椒,因为恰逢例假,滴酒未沾,成为彻底的旁观者。
“回办公室是不可能了,今晚就住这在酒店吧。”青椒提议道。
肖庆宇起身道:“我去订房。”
“等下,我把卡给你,你顺便把账也一起结了吧。”
喝酒之前,柳敬亭特意把银行卡交给青椒,就是为了防止“没人付账”的局面出现。
……
一夜酒梦辗转,一夜疲惫反侧。
第二天一早,睡同一房间的几个女孩先后醒过来,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各自笑起来。
“晴姨呢?”杨丽璐问青椒。
“噢,晴姨和柳总是单独的房间,常主编和肖庆宇一个房间。”
“嗯。”
差不多在杨丽璐问青椒这个问题之后的六七分钟后,徐晴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的双眼刚一睁开,突然十二倍地清醒过来,因为她发现,柳敬亭正躺在旁边,她的一只腿还搭在他腿上。
徐晴眉头大皱,慢慢抽回腿,小心翼翼地坐起身,看了眼睡得正沉的柳敬亭,哭笑不得,暗暗道:“幸亏是我,如果是其他任何一个女孩,清白就别要了。”
徐晴下了床,悄然出门,不料才刚把门关上,看到常有道拉门出来,徐晴反应何等迅敏,举手敲门道:“柳敬亭,起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