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一通胡思乱想,到把心里的委屈去了个七七八八,原就是个乐观的性子,心里哪就存得了那么多郁气。
到了墨斋院门前,守门的婆子见少奶奶亲自带人来了,很是惊异,面上露出复杂的神色,迟疑地站在门边,却没有让身引人进去的意思。
侍书便沉了脸,喝道:“没见到是少奶奶么?还不请少奶奶进去。”
婆子认得侍琴原是世子爷身边的人,如今又升了等,说话自有种威严,便讪讪笑道:“爷……那不方便呢?”
这话说得有关节,不方便?是因为有公事不宜让别人知道不方便,还是有其他人在里面不方便让少奶奶看见?
彩儿也沉了脸道:“有何不方便的,少奶奶与爷本是一家人,爷再有什么事,也不是少奶奶不能知道的吧,何况,这是在内院呢?”
彩儿这话也很明白,少奶奶可是主子,这内院里,只要是爷的地儿,少奶奶不说做半边主,出进哪是由得你们这些奴才们管得了的。
那婆子听这话里话外的都透着强劲呢,也不敢再拦着,让了身,请谨言进去了,自己却不敢带路,仍留在原地窝着。
书斋并不大,两进的小院,院子里收拾得很干净,一面依山,四周翠竹环绕,环境很是幽静,还真是读书习武的好地方所在,月光姣洁,夜凉如水,谨言没有被守门的婆子影响心情,她是来和好的,不是来找茬的,所以,尽量把事情都放好处想。
守在外面的小丫头远远地看到了她,楞了一下,也没有来给谨言行礼,像是受了惊吓般,慌张地跑了进去。
一会墨涵便迎了出来,一脸的笑:“少奶奶怎么来了,爷正在有事呢?”
这也是在拦人吗?谨言眼光一凛,淡淡地看着墨涵。
离得近了,透过窗,书房里的灯光有些昏暗,隐约传来一些声响,有了昨夜的经历,谨言也算是过来人了,当然听得出那会是什么声音,心下一阵冰寒,突然就觉得自己像是个傻子,自己不过是与别的男人见了一面而已,而且那还是身不由已的,哪里有半点对他不住了?
他就立马可以抱了别的女人在怀里快活,巴巴地跑来给他赔礼,值当吗?
好没意思,昨夜对自己热情如火,今日便可以与她人共赴巫山,还真是会调剂自己的生活呢,原来也是个种马男人而已。
不再停留,转身就走,彩儿却不甘心,回头凌厉地看着墨涵,问道:“是哪位姨娘在服侍着呢?”
墨涵听了面色一僵,彩儿这话问得有些逾矩了,但他也知道彩儿是少奶奶陪嫁过来的,今儿她已经把少奶奶得罪死了,若再连她身边的丫环都得罪了,以后怕是连回还都难了,不由苦笑了声道:“姑娘这是说哪里话来,爷的书斋里,姨娘是不得进来的,这是爷和规矩。”
谨言原已走到门口了,听了这话,不由顿住了脚,回头讥讽地看着墨涵,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撒慌都不打底稿的,当人家是聋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