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低头微微一笑,轻轻嗯了一声,略带娇羞,又帮公孙淳抻了抻衣边,笑道:“嗯,我理会得。”
绿萼呆呆地站在一旁,世子爷的身边她跟本近不了,少奶奶摆明了近身的服侍不让他插手,她眼圈红红的,偏又不敢哭,只拿眼幽怨地看着公孙淳,公孙淳却没有注意到她,只与少奶奶两个言笑晏晏,还很关心少奶奶……
一会子棋儿与琴儿进来了,她们先给公孙淳行了礼,便开始服侍谨言梳洗,谨言昨儿戴了一天的凤冠,压得头好沉,今天就不肯插多了首饰在头发上。
琴儿附在她耳边劝道:“一会子姨娘们都会来,少奶奶不能打扮太素净了。”
谨言听了一怔,这才想起公孙淳还有几个姨娘,不由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新婚第一天就得与三儿小四见面,这古代还真是考验人的心胸,可她……就是小心眼儿的……
便依了琴儿,梳了个牡丹髻,正中插了个三尾金步摇,戴上一对羊脂白玉手镯,一对宝石耳环,看起来既端庄又大气,谨言在镜中照了照,觉得还满意,便起了身。
公孙淳歪靠在椅上看了会书,见她打扮妥当了,对绿萼道:“去西园瞧瞧,让她们动作快着点,不可误了爷和少奶奶敬茶的时辰。”
绿萼行礼退了下去,没走多久,便又转了回来,对公孙淳道:“姨娘们都来了。”
谨言听了便坐在公孙淳身边,脸上保持着微笑。
不多久,两个姨娘带着丫头鱼贯而入,她们先向公孙淳行了一礼,再又给谨言磕头行礼,先前一个,身穿粉红夹裙,梳着一个涡轮髻,头上插着一枝凤钗,脸上薄施胭脂,长得清丽脱俗,最是一双丹凤眼,艳而不媚,顾盼间却勾人魂魄,她跪下行礼时,稍犹豫了几秒,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公孙淳自她们进来便神情淡淡的,并未多看她一眼,她便认命地跪下,给谨言磕了头,自我介绍道:“奴婢孙若曦,见过少奶奶。”
谨言听了抬手虚扶道:“以后咱们就是姐妹了,孙姨娘请起。”琴儿便递给谨言一个包红,谨言给了孙姨娘。
那个一只凤血玉镯,原是大夫人给她准备的嫁妆里较为贵重的首饰,谨言来之前,知道这位孙姨娘父亲原是京中府伊家的庶女,嫁给公孙淳也有好几年了,性子清冷,却很得公孙淳的寵,所以,给她的见面礼便重一些。
孙氏接过手镯,看也没看便收了起来,起身立在一旁。下巴却抬得高高的,一双丹凤眼也毫无顾忌地打量着谨言。
谨言脸上仍带着微笑,对她的打量视而不见,神情泰然自若,倒让孙氏眼神显出几分诧异,高抬的下巴不自觉地缩了回去,眼睛也转开了。
另一位长得珠圆玉润,脸如满月,神情也温婉有礼,她大约二十几岁年纪,似乎与公孙淳差不多大,她很郑重地给谨言磕了头,敬了茶,“奴婢郑玉珠,给少奶奶请安。”谨言亲自站了起来去扶她,笑道:“起来吧,以后也不用如此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