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隐此言一出,满堂哗然,没有人料到他竟要为自己的妻子做到这份上。
封昊轩放在扶手上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皇上,”封隐一撩袍裾,单膝跪地,“纵观北陵,孰人不知臣守了妻子五年方才娶她过门,臣妻好不容易醒来,臣将其视若珍宝,而今被臣放在心尖上的人差点命丧黄泉,恳请皇上体恤臣的痛心!”
“朕……”
“皇上,臣愿意。”秦宗凯沉声道,“王爷与王妃伉俪情深,臣心有愧疚。”
“皇上!”王兆又忍不住跳了出来,“我北陵开国以来,从来没有臣子向臣妻道歉的先例!”
“王大人的好意下官心领了,”秦宗凯对他使了个眼色,“大丈夫敢作敢当,王妃品阶比下官高,臣又有错在先,上门道歉并不丢脸。”
秦宗凯都这么说了,底下随即有人站到了他这边。
有人觉得封隐对妻子一腔深情感人肺腑,有人觉得他傻;有人觉得秦宗凯答应道歉是能屈能伸,但也有人觉得他傻。
秦宗凯退朝后换了朝服,随即让人备礼来到了隐王府,走到门前是看了看头顶的描金匾额。心里想着,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进这道门。
但封隐却只把他晾在前厅,说付清欢还没醒。
其实付清欢一大早就醒了过来,此时正在自己院子里纳凉看书,见到封隐进来,也只是抬了抬眼皮。
“秦宗凯亲自上门道歉,你要不要去见见他,你不想见也行,我让他待上一个时辰便把他赶回去。”
付清欢翻页的动作一顿,“他竟然愿意?”
“这件事查下去对他没好处。”
付清欢没再说话,放下书,跟着封隐走向前厅。
不用说也知道,这事是封隐的主意,只是她不明白,封隐为什么为了秦宗凯的一句道歉,不惜得罪朝中大片官员,是为了她?付清欢轻轻摇头,否定了这个念头。
“下官见过隐王妃。”秦宗凯见到付清欢行了个礼,面色从容,看上去有些颇有些风骨。“下官失职,让隐王妃受伤,遂特地上门道歉,还请隐王妃海涵。”
“这只是个意外,”付清欢宽和地笑了笑,“这么大一片山,漏了一株草也很正常,只是我运气不好踩上了而已,秦大人无须自责。”
“不知王妃现在身体如何?”
“已经没事了,多谢秦大人挂念,秦大人事务缠身,还要特地来向我这个妇人道谢,我反而心里有愧。”
秦宗凯有些诧异,如今的付清欢和当晚在花园里大声哭喊的女子判若两人,说话滴水不漏,举止大方得体。又想到这是王琰的功劳,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
“这是下官的一点心意,还请王妃不要嫌弃。”秦宗凯侧身,让随从呈上自己的礼。
付清欢看了看那些价值不菲的礼品,向秦宗凯道了谢,随后亲自把人送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