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患者方信,问我想不想知道艾淑乔拿我的血液做了什么研究,以及苏巧被关在哪里,我老爸和任阿姨什么时候会结婚……甚至宫彩彩未来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当然想知道啊!你能回答这些问题的话,你已经是神了好不好!就算是白教授说的,你身体里住着外星生物我都信啊!
看到我极度渴求答案的眼神,方信淡泊的表情上出现了一丝涟漪,他悚然一笑,以高深莫测,玄奥无边的语气说道:
“叶麟,你想知道的这些问题的答案……我也想知道!”
卧槽!吊我半天胃口,结果告诉我你跟我一样一无所知吗!别拦着我!你们都别拦着我!我要用板砖削死他啊!
在严重地欺骗了我的感情之后,方信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继续向我布道:
“虽然你想知道的那些问题,阿卡夏圆盘上的记载已经模糊不清……”
“阿卡夏你妹啊!不就是因果计算程序吗!而且上次[ 还有模有样地装神弄鬼,说我的前世把鲜血溅在阿卡夏圆盘上,导致跟我有关的那部分纹路模糊不清……现在按你那么说,阿卡夏圆盘上面到底溅了多少血啊!某人坐在阿卡夏圆盘上来大姨妈了吧!”
“唉,”方信轻轻叹了一口气,“既然神圣的圆盘已经被你玷污了,那我们只好称呼它在这一纪元的名字了,因果计算程序是非常伟大的……”
“什么叫被我玷污了啊!我又不会来大姨妈!明明是你理屈词穷了吧!你张口闭口‘宇宙’、‘纪元’,排场很大啊!听你这意思,不但咱们俩会转世,某个染了姨妈血的圆盘也会转世啊!原来我家的卫生纸上辈子有可能是唐明皇吗!”
我想用丧心病狂的吐槽戳破方信的神棍伪装,哪想到他丝毫不为所动——不愧是精神病。
“叶麟,如此伟大的存在,是不会因为你的污蔑减损半分的。虽然我暂时不能告诉你那些问题的答案,但是只要你加入科学幸福教,持续向我们提供情报,用不了多久,万能的因果计算程序,就可以帮你把答案算出来!”
“明明连双色球都预测不了,还敢说自己万能……”
似乎是被我戳到痛处,方信突然不说话了。
他以阴森恐怖的表情望着我,或者说,透过我望着我身后的虚空。
此时此刻,我们俩面对面地站在十字路口的电线杆下面,由于方信的精神病人条纹服,行人都不敢靠近。
方信的脸开始一点一滴地熔解。
并不是恐怖片里的熔解方式,可是他原本涂了一层蜡似的僵硬表情,突然如毕加索的油画般,渐次活络起来,让我不得不用上“熔解”这个比较惊悚的词汇。
所有高明的骗子都是演员,方信当下所表现出来的演技,满世界去斩获几个影帝也够格了,他只凭表情变化,就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我为什么在这里?”
从高深莫测的神棍变成一个有些颓废的削瘦病人之后,方信用手按住额头,疑惑地自言自语。
出现了!只有孜孜不倦地在精神病的道路上探索,才能掌握的高等级技巧——精神分裂症!简称“精分”!某些逆天者精分出第二人格还不够,还要精分出第三人格、第四人格,凑一桌打麻将!
不过以方信的情况来判断,出现在我面前的人格应该是方信本身的人格,之前我一直打交道的神棍才是方信的第二人格——就好像白教授说的,方信精神病发作的时候,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感到陌生。
“啊……我想起来了,”神棍气场削弱了大半的方信,用颤抖的手指指向我,“寄宿在我身上的‘唯一伟大者’,想要你也加入科学幸福教,以此为契机开启人类的智慧……”
诶?原来两个人格不是完全分裂的啊!是用来唱双簧的啊!一个自称为神,另一个自称为“神的容器”啊!你这不就是东北的跳大神的节奏吗?只不过对象不是“黄大仙”、“狐大仙”、而是外星人甚或臭屁至极的“唯一伟大者”啊!
“别装了!”我揪住方信的衣袖道,“你的病号服上应该写着精神病院的联系方式吧?赶快叫人把你接回去……”
“愚蠢!”方信动作夸张地从我的手下挣脱,“你居然敢违逆唯一伟大者的命令!?你没有聆听过真理吗!你没有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真相吗!只有在唯一伟大者的启迪下,人类才会有新生!”
我哭笑不得,“那么请问,你作为唯一伟大者的容器,是怎么启迪人类的啊?组建邪教骗取,让人类知道钱财是身外之物吗?”
“胡说!”不再永远冷着一张脸的方信震怒道,“在被唯一伟大者附身之前,我就致力于启迪人类的智慧!当年我殚精竭力,写了很多本让人长知识的书!我给人类带来了知识!可以说是诲人不倦!功在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