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高级套房里,光线晕暗不明,散乱的衣物扔了一地。
被人狠狠地折腾了大半广夜的杨容容,第二天睡到八点还没醒来。
季哲却早已醒来多时,看着那像只八爪鱼一样巴在他身上的女人,他就忍不住在心中叹气。
这女人,想要她开口求饶,也只有在床上的时候。而想看到她安安静静地模样,只能等她睡着。
这,也算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她在怀中睡着的模子,灯光不算亮,可是近在咫尺的他们,仍旧足以让他看清她的五官。
就男人的角度来说,杨容容的脸蛋不是那种诱人的狐媚,也不是惹人怜爱的清纯,她的嘴唇很丰润却性感十足,鼻子挺挺的像是整过一般,眼睛又大又亮,而那双比一般女生要深浓许多的眉毛让她整个人显得英气十足,相对的,脾气也是坏得可以。
她身材高挑,三围火辣,特别是那双又长又直的腿,会让人欲罢不能。
而他,就是其中一个。
要他说出来,喜欢她什么,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就是看对了眼,上了心。
但要征服这样一个女人,还真是不省心。
至少没有一定的体力与能耐还真不行,因为她体力非常好,还练过跆拳道。昨晚虽然被他折腾了,可她折腾他的地方也不少。
至少,这里就被她重重地咬了好几口,季哲的手抚上了胸口靠近肩胛的地方,指尖碰触到还隐隐地疼,就算是伤口好了以后也会留下疤痕。
果真是野性难驯!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提醒他应该要起来了,要不然今天的工作进度会大大的影响。BOSS因为临时赶回新加坡,接手RJ的事情全权交给了他,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按掉手机震动后,他侧回身子,想把大半个人都趴在他身上的女人给移回床上,可是,才动了一下她的手,睡得半梦半醒的她干脆把整人都巴到了他身上,双手还搂得紧紧的,嘴里嘟嘟嚷嚷着:“别吵——困——还要睡——”
也只有在这样迷迷糊糊的时候,她也才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
如果不是赶时间,他一定会好好发掘她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可现在不行。
“容容,起来了!”他温柔地拍拍她的脸。就算她要睡,也要让他起来才行。
怀里的人继续酣睡着,连应都懒得。
“容容——”无奈地,他只能一点点地把她的从他身上移下来,可他刚把她的双手拉下来,她又自动地搂得更紧,想先拉开双腿,她却磨磨蹭蹭的让他差一点又要起火——
“容容,起来了,晚了。”
“好吵啊……我要睡觉……”未了,她竟然恼火地又捶了他一下。
真是个麻烦精——他怎么会主动去招惹这个魔女!?
于是,再来——
艰难的移山工作搞得他全身冒火,最后把枕头塞进她怀中,他总算是脱身了。
到浴室洗漱干净后穿戴整齐出来的季哲回到床边,看到她睡得香,不忍叫她起来。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她踢掉的被子重新拉好后才离开。
可他可打开房门,却发现她房间门口站着三男一女。年纪大的男人不停地敲着她的房门。
“董事长,容容是不是已经起来了先出去了?”年轻男子开口。
“她的性子我还很不清楚?贪睡得要命。”杨父还是很了解自己唯一的女儿的。
听到他们对话的季哲就知道是容容的父亲来找她了。本来想说她在房间,但两人的关系现在未分开,他这样冒然出去,只会让她被人误会太随便,于是,房门再度关上了。
回到床边,打开灯,伸手摇了摇睡得正香的女人,“容容,容容,你爹地来找你了。”
本来还在睡的杨容容,迷迷糊糊中听到爹地来找她,忽地从床上坐起来,“他在哪里?”
她还不想让爹地知道她与季哲来往啊!
要是被爹地这样抓奸在床,她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说不定会被逼婚。
“你告诉他我在你这里?”她紧张兮兮的揪着被单,因为没有睡够,头还是很疼。
自己现在的情形跟一个不能见人的地下情夫没什么区别,他在心底笑自己,可他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没时间与她计较那么多了。
“没有。他在你房间外面。你先起来,打个电话给他,告诉他你已经起来了,忘记带手机,正在外面吃早餐。我还有事要忙,晚上回来再说。”
交待得再清楚不过了!如果她还傻傻地不知道要怎么做的话,真是枉费她一向自喻聪明的脑袋了。
季哲离开后,杨容容披着疲惫的身体开始了兵慌马乱的早晨——
而新加未坡这边——
在匆忙与有条不紊的安排中,江心朵与真真一行人踏上了美国之行。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中,江心朵仍旧是昏沉沉地睡着,范仲南一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而真真则是如上次出门一般兴致勃勃,宋瑾行发挥了超常的耐心陪着她,简直要把她当成女儿来疼爱了。
但他心底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一次,他们并未住在范家的产业,而是住进了宋瑾行与另一合伙人在加洲效外一座类似古堡的别墅里。
这是一坐占地非常广的别墅,一望无际的草坪及树林,看似陈旧的外表下各种游乐设施齐全,在他们抵达的当晚,新加坡那一整套的孕检设备及梅医生也到了。
夜晚的加洲,气温有些低,沐浴出来后的江心朵双手托着肚子站在微微打开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小小叹了一口气。
结婚之后的大半年来,她似乎一直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就连大着肚子也还是没能过上安安静静的日子。
小家伙啊,你还没有出生,就已经被迫跟着妈咪满世界的飞了。
不过,只要是你爹地觉得好,那便这样好了。在哪里都一样的!只要他们能在一起。
“怎么还不睡?”刚与宋瑾行谈完事情的范仲南走进房间,看到她披着一头微湿的长发站在打开的落地窗前马上走过来,动手把窗给关上,然后轻按着她的肩膀,“夜晚天气凉,佣人怎么没帮你把头发吹干?”
以前江心朵的个人起居生活都是自己动手,除非起不来,但是怀孕后肚子越来越大的,弯腰洗头就变成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可是范仲南却偏偏不让她把头发减掉,让她每次都要让人帮忙才能洗。
“我想等你回来嘛!”她窝在他怀里软软道。
“我先帮你把头发吹干。”
搂着她一起在沙发上坐下来,他过去找吹风筒,回到她身边,让她躺在他腿上,细细地帮她吹着一头乌黑莹亮的秀发。
他的动作并不熟练,可是江心朵却特别的享受与他这样相处的亲呢时光,因为实在是太难得。
吹好头发后,她仍然枕在他腿上舒服地闭着眼不说话,而他则是用手指一遍又遍地梳理她发丝,对那丝滑的触感似乎是上了瘾一般舍不得停手。
一直到江心朵肚皮动了一下,她下意识地睁开眼,双手轻柔地安抚着里面又开始窜动的小家伙。
“他又要调皮?”范仲南空出一手按在她的手背上。
“嗯。”江心朵抬眸与他对视,“我会在这里呆到宝宝出来为止吗?”
“不喜欢这里?”他回望着她。
“不是。这里很好。”只是,再好,没有他与她住在一起,怎么也不是家。
“朵朵——”他叹了口气,手改而摸着她的脸颊,“这段时间,我可能没有办法经常来看你,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嗯?”
“工作很忙吗?”或许不仅仅是工作上的事情,江心朵懂,不想让他分心,她乖巧地蹭着他的掌心,“我跟宝宝在这里等你。”
“SORRY,我尽量排出时间——”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江心朵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这里很好,你想做什么尽量去做好了,我跟宝宝会照顾好自己。”
“什么时候变成小贤妻了?”他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一根一根地亲吻,轻咬着——
“人家本来就是贤妻!”被他咬得有此心痒痒的江心朵想把手收回来,他却硬拉着不放,“干嘛咬人家的手,晚上没吃饱啊?”
“我是很久没吃过了——”他意有所指的望着她起伏的胸口,眸色加深。
这段时间,他们确实是很久没有亲热了,一来她身体不大方便,二来他也忙,所以,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夜晚,在一切波涛汹涌都被暂时放下之后,汹涌的*在身体各种流串——
“你还没洗澡,走啦!”
她拍着他的手臂。
他起身的同时把她抱回床上,轻放下来,吻了一下她红润的嘴唇,“等我洗澡回来。”
加洲的夜,越来越深,有情人的天地,却仍然春光无限。
——
那一日范仲南离开加州返回伦敦之后,真的如同他之前所说的一般,工作非常忙,整整三个月,从初春到夏至,他只来看过她一次。
虽然现在的通讯科技发达,可以电话,可以视讯,但是不管哪一种方式,都没有心爱的人陪伴在身边来得亲近。
可是,江心朵没有怪他,因为她知道他真的是在忙,忙得可能连吃饭睡觉都在赶,忙得她从视讯里看到他的脸已经明显地瘦了许多。
她心疼他的忙碌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照顾好自己不让他再操心。
还好,有真真在这里陪她,让她的生活不再无聊,再加上有宋瑾行也在这里,可以说,生活其实很开心。
她的肚子已经大得像是要分娩的足月产妇一般,可是明明才七个月啊!
每次看着自己好像每天都在不停涨大的肚子皮,江心朵都好担心会不会涨破。也担心是不是自己营养过剩了才会这样。
可是,医生说一切都很正常,让她不必担心。
既然医生都说正常,那她也只能接受了。还好,虽然肚子撑得很大,她行动还算是自如的。
梅医生也鼓励她经常到草坪上散步,有利于生产。
这天上午,天气晴朗,早餐过后,看到江心朵与真真两人又要草坪散步,宋瑾行兴致勃勃的开车出来说带她们两个出去走走,免得每天都像是被关在监狱的里囚犯一样,只能到草坪望一会风。
江心朵先是拒绝了,因为她肚子大,外出行走不方便,更因为担心出门会给自己给范仲南招来麻烦,像上次被人劫持上机就太可怕了。
“朵朵,你就放心好了。在美国这块土地上,只要有我宋瑾行在,就没人能动得了你一根毫毛。”像是怕她不相信一样,他伸手指了门外的好几处地方,“看吧,那几个都是安全局及调查局的人,每天的任务就是盯着我的行踪,怕我哪天就把什么武器设计图卖给恐怖份子,危协社会安全。谁接近我,都是同谋。”
他所指的那几个地方,确实有人,而且有一个在被人发现后,竟然从树后光明正大的站出来朝他们微笑,伸手致意。
所以,她这个大腹便便的孕妇也是他的同党了?江心朵抿着嘴儿笑了。
反正这边到市区也不过半个小时车程,自从来到这个古堡后,她就没有出门过,所以,跟他们出去走一走应该不碍事的。
她身体状况也很好,不是吗?
于是,她们三个就这样热热闹闹地出门了。
旧金山一年四季如春,就算是已经五月,气温还是舒爽怡人。
他们在渔人码头一家露天咖啡馆一边吃点心一边吹着海风,望着远处的金门大桥倒也是惬意得很。
特别是真真,开心得脸上的笑从未停止过。
宋瑾行果然是联邦政府眼中的热门人物,不但平时派人盯着,出门在外更是被无数双眼睛随时注视着。
他们才坐下来不到二十分钟,马上就有调查局的便衣警察过来,客气地要请他喝咖啡兼聊天。
他当然不会当着江心朵与真真的面与他们谈话,也不能把她们丢在一边不管,所以,最后只能暂时离开码头,在附近的一家酒店去慢慢聊。
到了酒店,江心朵与真真在两个便衣警察的保护下,还是在大堂咖啡厅坐着聊天,宋瑾行则是与他们上了楼上房间。
“朵朵,瑾行哥哥会不会有事?”虽然在离开之前,宋瑾行笑咪咪地说让她们放一百个心,但是第一次碰到一向来去自如的宋瑾行被人有些强迫味的带着走,真真仍是很担心。
“放心吧。他不是说只是例行公事的盘问而已,能有什么事?”自从知道宋瑾行吓人且敏感的身份后,江心朵倒是不担心他会有什么事。
他这样的人出现在公众面前,确实是会有安全方面的隐患。
“真的吗?”真真朝着他离开的方向又多瞧了几眼。“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带枪?”
“你啊,就是爱操心。你的瑾行哥哥什么时候出门身上会没有武器的吗?”这家伙最近真的把真真带坏了。
整天带着她往他那个地下军火库里跑,玩枪,拆弹,什么危险的事情都做了一轮,也不知道真真这丫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去玩那些东西。
她想像不出来,真真这么一个柔弱得一阵风就要吹走的女孩子,直的扛起冲锋枪会是什么样。
“那我们只能在这里等他了。”真真懊恼地托着下巴,没心思吃点心,也没心思看窗外的风景,她的一门心思都在她的瑾行哥哥身上。
这小丫头,好像对宋瑾行特别特别的在意啊!江心朵意有所思地打量着她。
范仲南算是她的亲人,可她对他好像都没有这么在意过,就算他几个月不出现,都很少会问起,宋瑾行不过走了几分钟,她便坐不住了。
不会是少女情窦初开吧?
可是他们两个——
“朵朵,我想去洗手间。”真真从座位上站起来打破了江心朵的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