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血落如雨,鹰天击死于非命!
狶樵、土狮山和苇东看得心惊胆战,对视一眼,眼中露出退意。
“这小子,有些太生猛了吧?妖神明王诀虽强,但也没有强横到这种程度吧?”
狶樵打了个冷战,低声道:“莫非他在东海又有所际遇?”
苇东突然道:“我在想,在咱们之前追杀堵截他的那些强者,现在都到哪里去了。”
狶樵和土狮山齐齐打个寒颤,接着便看到钟岳走到这条大河的对岸,站在岸边,向这边看来。
“我们有三位强者,并不惧他分毫!”土狮山壮着胆子,恶狠狠道。
狶樵连连点头,看向苇东,道:“苇东兄,你的实力比我强,我和土老弟走的都是野路子,而你师出名门,一定有办法除掉他吧?”
苇东不置可否,沉吟片刻道:“还要再看看,毕竟他有一口獠刃,是神骨所炼……”
钟岳没有立即渡河,而是站在河边,轻轻抬手,河水蒸腾而起,化作一朵乌云,漂浮在他的头顶百丈之处。
接着他的六目神人元神腾空,站在乌云之中,六目转动,如同乌云上的六轮明月,但见河水不断蒸腾,乌云越来越大,云中雷霆闪电咔嚓咔嚓乱劈,然后哗啦啦的下起了瓢泼大雨。
那六目神人真的如同一尊操控雷云闪电的神明,高高站在云上,而钟岳则站在云下的雨水中,踩在河面上。
三位炼气士看去,只见雨水之中,钟岳站在河面上沐浴,在大雨中清洗丈七獠刃上的血迹,一丝不苟。
河边洗刀,操云控雨,驭雷闪电,这种意境,给人以宁静致远,清雅脱俗的感觉,又给人以狂野豪放的感觉。
钟岳也仿佛陷入这种玄妙的意境之中,河边洗刀,每一个动作都似乎带着与众不同的韵律,仿佛有着极为玄奥的玄机蕴藏其中。
那纷纷落下的雨水化作一条条细小无比的蛟龙,从他额头滑下,从他手掌上滑下,从他的獠刃上滑落,落入河水之中。
只见那河水里,一条条小巧的蛟龙欢快的游来游去,时而跃出水面,时而扎入水中。
他刚刚斩杀强敌,从极动陷入极静,战斗意识犹在,进入玄妙的意境之中,领悟出非凡的道理,因此才会出现这些异象。
过了片刻,他将身上的血污洗净,刀上的血迹洗干,然后便见半空中的乌云散去,那二十丈有余的六目神人向下落去。
接着,令人惊骇的一幕出现。
那六目神人伴着最后一道雨水落下,落入钟岳眉心,接着便见钟岳的肉身竟然节节暴涨,肉身肌理变化,血肉重组,筋躯狰狞,个头眨眼便从丈余肉身,化作二十丈三寸的魁梧神人站在河面上!
“灵体境!”
苇东脸色微变,低声喝道:“不好,他进入灵体境,我也不是他的对手!退!”
狶樵和土狮山心头巨震,突然只见钟岳那高达二十丈有余的肉身微微晃动,迅速缩小,恢复如常,显然刚刚凭借河边洗刀的意境强行进入灵体境,但境界不稳,又从灵体境的境界中掉落到开轮境,没能站稳。
苇东停下脚步,狶樵和土狮山也立刻停下,都是松了口气。只要钟岳没有进入灵体境,那便还不是他们三位灵体境强者的对手!
钟岳叹了口气,收起獠刃,迈步从河面上向他们走来,轻声道:“我在妖族中,根基浅薄,不能以理服人,只能以力服人。三位,今日我不杀你们,你们可以为我做个见证。”
狶樵杀气腾腾,小眼睛紧紧盯着他走来的身影,高声道:“见证什么?”
钟岳背负獠刃,走至大河中央,淡然道:“见证我这一路走来,杀掉的高手。”
三人心头一震。
“敬畏是打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想要得到尊敬,须得先让其畏惧。谁也不会敬畏一个乞丐,能够得到敬畏的,只有强者和权威!”
钟岳即将走到狶樵三位炼气士所在的河岸,丝毫没有改变方向的想法,依旧笔直向他们走来,淡然道:“我想让东荒敬畏我,但是将所有追杀者都杀掉,我的战绩便不被其他妖族所知,所以我留下你们性命,替我宣扬我的威严!你们沿着我走过的道路去看,看看到底有多少灵体境强者死在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