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多数玩家的嘴巴已经张成了“o”型,他们不是没看过白头儿杀人,他们原先的估计是张赫必闪无疑,谁知张赫非但没有闪,而且只用了两根手指就把刀给夹住。
就莫要说见识过没有了,当真是连想都想不出来。
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只见张赫把刀往前一送,雁翎长刀就莫名其妙的回到了白猎手中。
张赫淡淡道:“我觉得你应该没有使出全力,你很害怕,我建议你不妨再试一试,我希望你这次能尽全力发出一刀。”
没有人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家伙真他妈疯了么?
只不过白猎一张白脸此刻已憋得通红,终于怒吼出声了:“姓武的,这是你自找的。”
说完,他后退几步,脚步盘旋,忽然挥舞出几道刀光,刀光霍霍,劲力破风,这显然是在凝聚力量铺垫大招。
其实白猎的最强大招就是那么一招,跟刚才那一刀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刚才那一刀力量也许是小了些,所以姓武的才接得住,现在他盘旋加助跑,内功极限催动,力量大了一倍不止。
他也懂得高手过招,一招就要分输赢,所以这一刀劈出去,那就不是雁翎长刀的刀尖上长了个钩子出来,而是整个刀身似乎都被扭曲了。
原本这些水寨玩家还在为白头儿担忧,现在反倒觉得张赫危险了,因为他们实在想不出张赫拿什么招数来接这第二刀。
张赫的招数没变,还是“叮”的一声轻响,刀尖在张赫咽喉前稳稳的停下,又被张赫的两根宝贝手指给夹住了。
白猎手臂又是一片酸麻,人又只得倒退几步。
“我觉得你太紧张了,你可以再试一次。”张赫看起来就像一个老师,正在对学生谆谆于教,显得那么温和,那么慈祥。
白猎惶恐的看着他,目光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色,当然,他的嘴巴还在逞强:“你真的是活得腻味了?”
第三刀终于还是劈了出去,这比前两刀都还要可怕,因为世上所有武功的要诀就只得一句话,那就是速度、力量、时机、方位、变化怎样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第三刀的速度和力量都结合得很完美了,至少白猎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刀一出,刀身颤抖,刀尖模糊不清,至少招式蕴涵着四五种后着变化。
这一刀仍是劈向张赫咽喉的,但眼看着就快劈到了,刀锋突然一转,刀身直劈张赫的下腹。
“你还可以再试!”张赫说这话时,两根手指又神奇的夹住了刀尖,他的态度还是那么平淡温和,如此凶猛阴险的刀法,好象在他眼中就是小孩子手上的竹竿竿一样,一点也不可怕,而是可爱。
可这一切在白猎眼中就不是那么回事,因为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张赫并不是在给自己机会,而是存心在羞辱自己,当着这么多下属玩家的面狠狠的羞辱自己。
他忍不住环顾了一眼四周,果然,四周的男男女女望向自己的眼神不再有期盼和焦急,也不再有敬畏和恐惧,有的只是说不出的失望和悲伤,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同情和怜悯。
这些目光比张赫直接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笼子里可怜而无助的小丑,而张赫就是马戏团中那冷酷而无情的老板,但他又更觉得自己像一条爪子下的小鸡,被张赫这条老狐狸肆意的践踏玩弄。
他终于体会到了当天胖子被他们乱刀分尸的心情了,也终于明白了这条真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针不扎在自己身上,自己是不会觉得痛的。
那点可怜得让人发笑的自尊与怒火迫使白猎再度奋起,第四刀第五刀第六刀接连劈出,其实第四刀第五刀第六刀已经发挥不出之前的强大威力了,这道理大家都懂的,强盛之后必然是衰弱,他的颠峰期是在前三刀,因为前三刀动了全力,后三刀随便怎么折腾,其结果都是一样。
结果还真是一样的,张赫一直都没有动过,还是用两根手指稳稳的夹住刀尖,把雪亮的长刀还给他。
“你还可以再试,试个二三十次都没有问题,机会多的是。”张赫的口气平淡得简直让人害怕。
白猎只觉得喉咙一阵又一阵的发苦,有一种想哭都哭不出来的感觉。
而比张赫更伤人的是四周望向他的那些目光,现在这些目光连失望都没有了,纯粹就是清一色的同情和怜悯。
第七刀劈出去后,他不但劈得自己累了,而且四周的目光连怜悯之色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是冷漠和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