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妖儿知道这些都是花了南宫少爵心血的,可是她不能够选。
她一旦做了选择就是默认了这场婚礼。
白妖儿垂下头,继续打着毛线衣。
怎么办,毛线衣她打了几天还没打完一只袖子。
对她这种初学者,并且是从牙缝中挤出时间的人来说,这只袖子都打得很不容易。
“少爷,少奶奶不肯选。”
白妖儿听到脚步声。
这几天南宫少爵各种逼她,逼她选戒指款式,逼她选喜糖,逼她挑首饰……
沉稳的脚步声朝她而来。
南宫少爵刚刚药浴,只敞着白色的浴袍,露出结实精致的胸膛。
胸堂的玫瑰烫疤妖冶嚣张,看呆了一众佣人。
他在她身边坐下,手臂自然地勾起她的肩:“妖儿,对我设计的婚纱如果哪里不满意,你可以提出来,我立即为你重新设计。我们还有时间,来得及。”
白妖儿只是垂着脸打毛线衣。
他大掌抓住她的毛线针:“你还有更重要的事。”
“你别碰……毛线都要散了。”白妖儿焦急喊着。
“已经立夏了,天气越来越热,你打了毛线衣我也没机会再穿。”
“……”
“明年再打。”
明年,她已经没有时间等到明年……
白妖儿喉头发哽,不知不觉已经又过去了五天,他们只还有十天。
剩下的时间她能打完这只袖子就不错了,根本打不完毛线衣。
她对他的承诺,都想实现,为什么时间这么来不及,为什么不再多给她一些时间?
白妖儿心慌着,却努力让自己镇定从容。
他捏住她的下颌让她抬头:“我今天的掅况比昨天好。”
“……”
“看出来了么?我很健康。”
他的唇恢复了妖冶的血色。
仿佛灰暗的他,又重新注入了鲜艳的色彩。
他笑得鲜花都要黯然枯萎,那英俊绝伦的脸日益柔软,不再凹陷,也没有青色的黑眼圈了。
白妖儿呆呆地盯着他,他笑得更是肆意嚣张:“怎么,看痴了?”
“……”
“我不介意你一直看着,”他将俊脸凑过来,“罚你看十分钟。”
一分钟还没到,他高挺的鼻梁贴过来,就要吻她的唇。
衮烫的男性气息扑过来……
白妖儿扭开脸:“你别闹了。”
南宫少爵把她的脸扭回来:“我闹什么了?白妖儿,你到底不满意我哪点?”
“……”
“婚求了,戒指也送了,婚纱定做了……我能给的都给你,”他目光凝重,“你到底哪里不满意?”
为什么他做了这么多,却换不来她半丝的高兴?
他以为这个惊喜会让她欣喜若狂……结果却全然相反。
“你做得很好,跟你没关系,我说了是时间……”
“别跟我扯时间,你到底是嫁,还是不嫁?”他咬牙切歯。
“……不嫁。”
“婚纱你到底是选,还是不选——?”
“不选。”
“很好,从今天起,我停止任何治疗,”他上了火,“谁劝我者死!”
威胁?
白妖儿生气地瞪着他:“南宫少爵,你幼不幼稚!?老花招每次都这一套。”
他冷冷扬眉:“不幼稚。”
“……”白妖儿,“身体是你自己的,不要总用这个威胁你在乎的人。”
南宫少爵偏执地伸出手:“大剪刀!”
很快佣人拿来大剪刀。
白妖儿扯住他的衣袖:“你又想搞什么鬼?”
南宫少爵拿着剪刀起身:“妖儿,每一件婚纱,都是我为你设计的独一无二,我希望你能都喜欢。既然你不喜欢……”
他昂首阔步,走到佣人面前,大剪刀朝一件婚纱剪去。
那剪刀仿佛剪的不是婚纱,而是白妖儿的心……
“少爷!”佣人看着好好的婚纱顷刻间就被剪成了两半,觉得可惜。
南宫少爵一件件的剪……
“你疯了,不要剪了!”白妖儿冲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的腰。
南宫少爵的背脊僵凝。
“我希望你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