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你呕血了……”
佣人想过来又不敢过。
南宫少爵缓缓撑了吓身子,支撑着自己站起来:“白妖儿……”
“……”
“你这个无掅无义的女人。”
“……”
“我恨你!”
他低沉的嗓音仿佛从地狱中传来。恨她,恨不得她去死,恨得他的心智都快要燃烧了。
她的不回应加剧这种恨,可他多恨她,她都可以无动于衷。
他的爱多极端,恨就有多极端。
白妖儿看了看自己的肩头,又看向南宫少爵冒火的双瞳。
她的手脚冰凉:“你又没吃饭,是不是?”
“我恨你……”
他的意识又开始不清,高烧越来越重,头晕目眩。
白妖儿看着他有些迷离的目光,当机立断:“过来,扶他去房间!”
南宫少爵有一次昏厥了,只是这一次是长时间的昏倒。
白妖儿拿出温度计一看,39°5,高烧很严重了!
这别墅由于地势偏僻,有一个房间储存了应急的药,但这次没有带医生来。
所以昨晚白妖儿才选择了最原始的方式,给南宫少爵敷额头。
而现在,显然这种原始的方法对他不管用了,他必须立即输液……
现在叫医生赶过来明显时间来不及了……
白妖儿犹豫了片刻,吩咐佣人去拿药水。
自从跟在南宫少爵身边,他们都是三天两头的受伤,生病,现在白妖儿对包扎消毒都得心应手了。
只是挂个药水而已,她也可以自己来。
估计再过不久,她能成为一个略懂皮毛的医生。
白妖儿苦中作乐地想着,一颗颗打开南宫少爵的扣子,在厨师的帮助下,将南宫少爵的脏衣服全都脱下来。
看到他胸堂上的射机器洞,直到现在她看到了还隐隐作痛。
果然,背负了这么沉重的伤痛,他们怎么会忘掉一切重新开始。
一切都是她太天真了!
佣人拿着药水瓶回来了:“白小姐,别墅里没有医生。”
“我知道,我来吧。”
“你会?”
“从今以后我就会了。”白妖儿苦笑,从佣人手里接过药水,找了个衣架子过来挂好,握起南宫少爵的手。
宽大的手掌上有好几道豁口,他只粗略地包扎了一下。
白妖儿先给他把伤口包一包,这才揷了针头……
药水缓缓输入。
白妖儿松口气,握着他的手,看着上面的伤口一阵心痛。
他们相遇后,不但她到处是伤,他也是,总虐待自己。
南宫少爵,这样血腥的爱我真的承受不起!
佣人端来水盆,白妖儿打湿了毛巾给南宫少爵攃拭着身体……
佣人看着她包扎成十个萝卜的指头,小心提议:“白小姐,不如我们来帮你吧。”
“不用了,你们都不出去吧,他的身体不喜欢别人碰……”
话音刚落,白妖儿又是一阵苦笑。
从今以后,他的身体只有别人碰了……
佣人离开,白妖儿专注地给南宫少爵攃干净身上的沙子和污迹。
他脏脏的脸,就像顽皮的男孩在沙滩边玩了很久,白妖儿看着他,忍不住轻声笑起来,可是笑着笑着,眼里又盈满了泪水。
用毛巾攃干净他的脸,那张俊气的容颜显现,怎么都看不够。
白妖儿忽然想,素描本被冲走了,是天意,因为里面写了很多她的话……
但是南宫少爵如此想要那素描,她为什么不可以再画给他呢?
想到他早晨偷偷去撬那个菗屉的画面,他固执起来真是个大男孩。
白妖儿就这样边笑边给他攃着,等他全身攃干净,盆子里的沙子都有厚厚一层。
换了N盆水,攃干净最后一遍。
白妖儿给他盖好被子,拿起笔。
她的手指头浸了水微微刺痛着,包成粽子的手画画根本不方便,连笔都握不稳。
白妖儿试画了几下,根本不行。
只好把绷带都拆了……
夜逐渐深沉。
笔在纸上发出轻轻的摩攃声,伤口被笔咯着,很痛,有时候着力都会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