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曾和镇国公有一些过节,因此被革去了功名,自然,他为何革去了功名,暂且不论,可是此后,此人便从此销声匿迹了,这……是否可以请镇国公解释一下。”
杨慎依旧一脸带笑地看着叶春秋。
叶春秋面色平淡地道:“噢,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这其中的事,实在有太多疑点了,所以……”说到这里,杨慎朝向朱厚照,拜倒在地,正气凛然地道:“陛下,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事,若是果然与镇国公无关,臣自然无话可说,可若是当真牵涉到镇国公,恳请陛下公断。除此之外,叶春秋与其家人在宁波……”
“且慢着。”朱厚照一直在用心听着二人的言语交锋。可是杨慎的话说到这里,朱厚照却是突然打断了。
诸臣俱都狐疑地看着朱厚照,而此时,朱厚照已站了起来。
不少人心里想,那个什么邓举人,莫非当真和叶春秋有关?假若如此,固然以镇国公今时今日的地位,只怕陛下还会袒护,只是陛下越是袒护,反而越是令人生疑,邓举人即便革除了功名,可好歹还是读书人啊,就这样杀了,而且还是叶春秋还只是举人的时候的事,现在想起,实在叫人汗毛竖起啊。
他们猜测着皇帝的心思,因为此刻,朱厚照已面无表情地徐徐下殿。
朱厚照走到了叶春秋的面前,而后用目光注视着叶春秋,与叶春秋四目相对。
叶春秋此时,竟从朱厚照的眼眸里,看出了几分捉摸不透的光彩,叶春秋朝朱厚照行礼道:“也请陛下公断。”
朱厚照不过朝他点了点头,接着又走到了杨慎面前。
杨慎还保持着跪姿,不好抬头,只能看着朱厚照的靴子,此时,朱厚照道:“站起来。”
杨慎心里一松,这件公案,到底如何,他也吃不准,不过那邓举人后来就那样突然消失不见了,估计是死了,可这死的确实蹊跷,只要朝廷彻查,杨家在背后运作一下,总能牵强附会,何况,自己还抓住了叶春秋的其他不少劣迹,到时候一并放出,依旧还有很大的杀伤力。
现在自己是被朝廷嘉许和旌表的典范,自己的弹劾,朝廷不可能不重视。
杨慎站了起来,接着眼睛看向朱厚照,他才发现,朱厚照此时正笑吟吟地看向自己。
杨慎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眼神,竟是有些怪异,到底怪在哪里,却又一时说不上来。
朱厚照此时缓缓地道:“杨卿家,你认为是叶春秋杀了那个邓举人?”
杨慎正色道:“臣不敢定论,不过此事有太多蹊跷,臣以为……”
“那么……”朱厚照的脸上依旧还是带着笑容,接着道:“那么你认为,若是叶爱卿当真杀了那邓举人,该如何处置呢?”
陛下的询问,顿时让杨慎心里一喜,他毫不犹豫地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叶春秋还不是王子,王子尚如此,那么……叶春秋自然也该与庶民同罪了,杀人,就是死罪。
“噢。”朱厚照岂会不明白杨慎的意思呢,朱厚照旋即轻描淡写地道:“你揭发了此事,足见你的忠心耿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