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楚并没有幸灾乐祸太久。
他想到了一个人:武九御!
第二胜天先前就曾明言过,武九御对京城最高处的那把椅子,有几分念想。
从近期武九御他们这个小团体的一系列所作所为,也能看出,他们的确在朝那个方向努力!
或许并不急促。
但步伐很稳健!
最关键的是,武九御已经具备潜龙之格!
武九御自身乃是一品大宗师!
还是那种极强的一品大宗师,连祖龙早知她有帝王之志,都没敢动她。
老八、老七、老六,老五,皆是二品宗师!
除老七钟子期之外,另外三位还都是一州江湖的霸主级人物,手底下都有一摊子局面。
老四、老三,张楚至今还未见过。
但想来,这两位怎么着也是三品飞天。
再加上他张楚这个独占燕西北江湖鳌头的北平盟盟主老二。
大离江湖一石,武九御已占七斗!
只要赢氏太祖易争仙,出现任何差错。
武九御登高一呼,九州立时便会遍地狼烟,烽火连天!
到时候。
武九御让他北平盟举旗……
“我该怎么办?”
张楚思考这个问题思考了好几日。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卸了玄北武林盟主和北平盟盟主之位,安置了妻儿,单以玄北飞天宗师的身份参战。
这是最坏的情况。
要是武九御赢面大,他领上北平盟的弟兄们去搏一个封妻荫子,也不是不行……
一言蔽之。
人不负我。
我定不负人!
对北平盟那些随他出生入死的弟兄,张楚是这样。
对武九御、第二胜天他们这些平辈论交的朋友,张楚也是这样。
……
十日之后。
第二胜天携带着一身大海才有咸腥味,返回金钱帮总舵。
“老二,你这次可真要好好感谢我!”
他重重的坐到四海山庄正堂的主位上,满脸倦色的从怀中取出一个檀木匣子,随手扔给跟着他进来的张楚:“任你想破头都想不出,我是再何寻到大姐的!”
张楚双手接住檀木匣子,笑道:“海边?”
第二胜天没好气的嗤笑了一声,“要只是海边就好了……为了你这本破秘籍,老哥我在三百丈深的海底下做了三四日的泥鳅!”
张楚震惊的“嚯”了一声:“大姐在海底做什么?”
第二胜天无所谓的回道:“借东海泉眼的玄冥真水之力,净化凤神的火气!”
张楚只觉得不明觉厉,果断的按灭了追问的念头,低头大开手中的匣子,就见里边趟着一本蓝皮的书卷,封面上写着“五方五帝归元功”七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张楚摩挲着封面上这六个大字,问道:“六哥,你有把我的情况,告诉大姐吗?”
第二胜天回道:“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大姐说了,这部《五方五帝归元功》,能解决你的问题!”
“也是老弟你运道好,恰逢大姐研究凤神,对五行之力和天地气运多有感悟,否则,单凭你师门那部《血海轮转大法》残本,可创不出此功!”
张楚闻言,惊讶的合上手中的匣子,抬起头问道:“我师门所传的《海纳百川功》,真是《血海轮转大法》的残本?”
第二胜天点头:“是的,大姐经手过另外一部《血海轮转大法》的残本,精髓相差无几。”
张楚想问这部《血海轮转大法》有没有什么罩门、缺憾,转念一想,梁源长已经立地飞天了,就算有罩门,也应该都已经弥补了,就没问。
“劳烦六哥为小弟之事费心跑路了!”
张楚收好匣子,周周正正的向第二胜天作了一揖,尔后道:“倒是小弟坐镇四海山庄这些日子,有负六哥嘱托……”
他将西凉州和东胜州封关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诉第二胜天。
末了,直言道:“此事,小弟是有法子处理,西方总督冉林,去岁在北疆统兵与北蛮人作战,我曾在他麾下为将,不说情面,但总归是有几分眼熟,但小弟觉着,为了些许银钱,去折这个人情,有些不值当。”
“六哥手里挤压的货物若是无处可去,不妨走燕西北,小弟保管六哥不亏!”
第二胜天认认真真的听他说完后,才笑着一摆手:“嗨,这些个生意,本就只是老哥践行飞天意的手段,赚钱亏钱,都是不值一提。”
“再者说,此事应当是那位太祖爷的手笔,纵然能融通一次,怕也通融不了第二次,那值当老弟去折脸面。”
飞天意?
第二胜天的飞天意与银钱有关?
难怪他总是一副商贾员外的打扮!
张楚心道了一声,沉声道:“事关六哥你的飞天意,当真不要紧吗?不然还是试试燕西北的商路吧,燕西北三州之地,应当不比那些海外村镇和西域小国差多少才是!”
第二胜天笑着摇头:“老弟的好意,老哥心领了,此事老哥心里已有计较,老弟不必再费心思,现在武功秘籍入手了,老弟应该是迫不及待想试试了吧?回玄北州去吧,老哥等你的好消息!”
张楚踌躇了几息,拱手道:“六哥心意已决,小弟就不复多言了!不过若是有小弟帮得上手的地方,六哥尽管言语,一定不要和小弟客气!”
第二胜天也拱了拱手,微笑道:“见外了不是?”
言罢,第二胜天亲送张楚出正堂。
张楚与他拜别之后,御空赶回玄北州。
第二胜天目送着张楚远去的背影,面上的笑容一点点隐去,双眸深处渐渐透出生冷之意。
“卢万象那个老不死的欺我,也就罢了!”
“你冉林一个新晋二品,路都还没摸清,也敢拿我金钱帮开刀?”
“真当我第二胜天,是泥捏的吗?”
他揣起双手,转身大步往正堂内行去,肥痴的身形陡然透出山岳一般巍峨的威严。
“来人,传十二使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