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沈逸之的父亲出了事,原先跟着他的人,都被沈正岩父子收拾了。
比较惨的那些就是随便找个罪名,关到地牢里等死,好一点儿的换的主子,还在沈家伺候,不过做的都是些下等的活。
而孟老疤算是得了个比较好的结局,他之前跟着沈逸之父亲的时候,虽然风头很盛,是沈逸之父亲的红人,但他这个人为人圆滑,比较会做事,谁也不得罪。
哪怕是沈逸之的父亲死了以后,沈正言父子也没有过分为难他,看他有些能力,本想拉拢他做沈家的管家。
但是孟老疤自己说,他那会儿看着他老大被沈正言父子陷害,坠崖而死,实在不想和那些人同流合污。
于是便说,他本就是这石碾子山的山民,近些日子,家中老母亲病重,他需要回家照看,所以沈正言,便允许他离开了沈家。
我听着孟老疤讲那些陈年往事,低头一笑,对他说道,“其实让你离开沈家,是沈逸之的意思吧。”
孟老疤愣了一下,转而笑了两声,不过他也没有否认,点头对我说,“我当年其实本意本是想留下来,照看大公子,但是大公子却让我离开沈家,说是我在外边对他会更有帮助。”
“然后呢?那你和刘婶是什么关系?我看你和她差不多的年岁,而且你们以前,一个跟着沈逸之的父亲做事,另外一个又是沈逸之的奶娘,所以你们……”
我其实一直都怀疑,孟老疤和刘婶的关系,没想到我一说完,孟老疤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等他答话,坐在我身后,那个始终一言不发的小伙子,倒是忽然用手扒着,我的座椅后背,凑过来说了句,“刘婶就是我婶子,是我叔的老婆。”
我挑眉看向孟老疤,他又朝我笑了两声,不过笑意过后,孟老疤却紧皱眉头,长长的叹了口气,唏嘘的说,“大公子一日不掌权,我们就一日没有好日子过,那沈正言父子作恶多端,早晚要遭报应的。”
我在一旁沉默着,孟老疤却忽然开口问道,“谢兄弟,我听我家大公子说,你是北边一个门派的掌门?而你这次留在我们村,就是为了收拾沈家父子?”
我皱了下眉,我不知道沈逸之是怎么给孟老疤说的,但我不想骗他,所以我告诉孟老疤,我现在之所以留在这,其实只是为了找机会,带走我的妻子和妹妹,至于沈家内部的恩怨,我其实并没有多大兴趣。
我这话说完,孟老疤的面色沉了沉,显然有些失望,我又赶紧接了一句,“但我也看明白了,要想把我老婆和妹妹从沈家带出来,沈正言父子不倒台是不可能的。”
我的话又重新给了孟老疤希望,他十分激动的看着我说,“虽然他这些年并没有在沈家,可是一直同大公子里应外合,别的本事没有,大大小小的情报,倒是掌握了不少,只要我有需要,他一定会像帮大公子那样帮我。”
我知道这孟老疤多半是把我当成沈逸之的盟友了,可事实上,我和沈逸之的关系,现在可以说是雾里看花。
说是盟友,又没有真正的盟约,若说没一点关系,但我们之间,确实有共同的敌人,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若是单单以这点来说的话,说我和沈逸之是盟友,也不算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