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寡妇半夜给我来了这么一出儿,真是让我一夜都睡不安生了,根本不敢往死了睡,生怕再一睁眼,身边又躺着个脱了衣裳的冯寡妇。
沈家人给我挖了这么一个坑,都让我心里留下阴影了。
要不说这寡妇门前是非多,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冯寡妇害怕我不帮她,居然能想出这种以身相许的馊主意,由此可见,平日在村子里,打她歪主意的人渣可不少。
我这一夜睡睡醒醒,实在闹心,半夜里一看时间,已经四点了,还是睡不踏实,干脆就睁眼到了天亮。
反正这夏天天亮的也早,五点半,一声声公鸡打鸣传到我的耳朵里,我瞧着外边天也大亮了,在屋里不出去,都能听见外边人的说话声。
我翻身下了床,推门一出去,就看见冯寡妇站在井边弯着腰正在打水。
她听到动静也回身瞧了瞧我,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我再看到她,着实觉得有些尴尬,可没想到冯寡妇却别了耳朵旁边的头发,侧着脸,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朝我笑了笑,热情的说让我等一会儿,她马上给我打洗脸水。
我回了屋里,看冯寡妇的样子,丝毫没有一点儿尴尬,好像昨天晚上大半夜跑到我屋里脱衣服的不是她一样。
停了一会儿,我听见了小虎子的声音,小家伙从屋里跑出去,缠着冯寡妇说饿。
冯寡妇让他等一会儿,紧接着,就来敲了我的门。
我立马过去开门,冯寡妇用黄铜盆端着一盆水站在门外边,盆沿儿上还搭着一条洗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毛巾。
“大兄弟,我给你送洗脸水来了。”冯寡妇朝我笑着,可是她眼皮子底下深深的黑眼圈,和红红的眼眶出卖了她看似平静的心情。
我立马伸手把铜盆接了过来,转身进了屋,放在摇摇晃晃的盆架上。
可是冯寡妇却也跟了进来,还回身关上了门。
吱呦一声门轴响,让我心里一咯噔,心想这冯寡妇不会不死心,又要来那一套吧。
但这次是我想错了,人家冯寡妇坦坦荡荡的给我道了个歉,说她昨天晚上是让猪油蒙了心,怎么能觉得我和村子里那些人渣一样,就想着占她的便宜。
冯寡妇还让我别往心里去,她以后不会再那样了。
我瞧着冯寡妇低着头,眼神慌张,脸色涨红,心知她是诚心诚意,便也没说太多,只说不也不在乎,只要话敞开了说就好,再我又一次保证我一定帮她以后,冯寡妇才放心的高兴地离开做早饭去了。
冯寡妇走了,我走到盆架旁边,一撩洗脸水,冰凉刺骨,冻的我手一哆嗦。
我忍着晾胡乱的舀水抹了把脸,弯着腰拿着毛巾擦脸,却忽然发现这水有些异样。
不知是不是因为黄铜盆垫底,我怎么瞧着这水中隐隐有一股阴气。
再一晃神,太阳光照进来,那水里哪儿还有阴气,正常的很。
我晃了晃脑袋,心里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在意,只是想着兴许是我昨天晚上没睡好,眼睛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