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三等门客,真仙在世(求月票)(2 / 2)

柳毅入门,对白贵由衷感激道。

愈二日。

县学放榜,柳毅甲等,位居头名。

石敢当率领众多家丁,带着不少礼品,登门。

“柳兄!”

“以前是我误会了你。以为柳兄你好逸恶劳,糟蹋了伯母的一番苦心,所以对你和敢言的事情屡屡阻挠,但今日,我看到了柳兄高中桂榜,才知道柳兄你是人间龙凤,不是池中之物……”

石敢当一身华服,带着一个金色长命锁。

他握住柳毅的手,不断寒暄道。

柳毅虽然知道石敢当嫌贫爱富,但石敢当这一番话,细听之下,还有那么一些道理,再者,他喜欢的是石敢言,而不是石敢当。所以石敢当诚意向他道歉,他也不会故作清高,从而推拒。

“柳毅所赖者是白道长。”

“若不是白道长在这些天内一直指点我的学问,恐怕今年又是落榜。”

柳毅不敢贪功,将白贵对他的指点这件事说了出来。

“道长?”

石敢当先前在庭外,未曾注意到屋内有人,他这朝里一望,便看到了一年轻道人正在打坐,仙姿出尘,宛若人间谪仙。

非是凡间中人。

“能指点柳毅学问的道长,绝对非同小可!”

他暗道。

学问,不可能凭空而来。

白贵能指点柳毅学问,那么意味着白贵对儒经的造诣更深。那么可想而知,白贵的身份绝不是一般人。

“三星镇石敢当拜见白道长。”

石敢当不敢再复大大咧咧的性子,拱手对白贵施礼道。

他喜欢恃强凌弱不假,但亦是欺软怕硬之辈。白贵的学问,还有打扮,他一眼就能看出,决不是什么一般平民。

故此,才会如此尊敬。

白贵打坐起身,回了一礼,“贫道云游于此,暂居柳家之内,不知阁下找贫道所为何事?”

石敢当只是听了柳毅的话,前来拜见他。

但他话语一转,就好似石敢当前来求他办事。

一言一语,便设下了陷阱。

石敢当眼珠子一转,再道“道长仙家中人,虽能居此草庐之中,但我觉得,这草庐未免委屈了道长您,我石家空室别院不少,我娘也素来信道,黄大仙是我干爹,道长何不若暂居我石家……”

他觉得,白贵对儒经的钻研都这么厉害,那么道士的老本行肯定不差。附近道观的道士比起眼前的白贵,绝对是云泥之别。

再者,他这诺大的家业,都是靠着他干爹黄大仙才置办了下来。所以他素来崇道,眼前的白贵是个真修,供奉于家,本来就是应有之理。他娘也是信道之人,白贵若去,不仅能为他娘祈福,也能让他爹黄大仙开怀不少。

柳毅本想制止。

但转念一想,白贵暂居在他这陋室之中,已是委屈了不少。石敢当家大业大,住的、吃的,比他的陋室好上不少。

他实在没有理由,让白贵再留在他的家中。

况且,若白贵暂居在石家,他岂不是能以请教学问的名义,进出石家,那么他和石敢言见面的机会,亦会增多。

“贫道出行,必须有宝马雕车。”

白贵提出条件。

“这是自然。”

石敢当觍着脸,笑道。

“贫道吃食,必须每餐十二道菜,山珍海味,蒸炸炖煮,一样都不可缺。”

白贵再道。

十二道菜?!

石敢当吓了一跳。

就算是他,每天的吃食都不一定够十二道菜。而且这十二道菜,还要山珍海味等等条件。可以说,一顿饭,就要花费二十多贯钱。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他狐疑的看了一眼柳毅。

柳毅家中,不说十二道山珍海味,仅是十二道菜,柳毅家中,就凑不出。

石敢当犹豫少许,又一咬牙,“十二道菜,我石家还请的起,还有什么条件,道长一并说了。”

贵客,有贵客的请法。

他施舍一文钱给穷鬼,都大感不值。

但每餐十二道山珍海味给白贵,他却觉得,应该物有所值。因为白贵可能会给他带来更多的好处。这点钱,不是未来好处能比的。

“每日贫道会开炉炼丹,炼丹所用丹材,亦需石家提供。”

白贵淡然道。

石敢当见识有限,不知道什么叫修道破家,只听闻仅是一些丹材,便缓了一口气,答应了下来。

“还请道长稍待,敢当这就命下人赶来马车。”

他道。

说罢,他便随着下人匆匆离去,准备回府准备相应事宜。

“白道长,我看你也不是喜好物欲之人。”

“为何提出这些要求?”

柳毅见石家众人已走,好奇问道。

“当年冯谖客孟尝君的时候,冯谖倚柱弹剑,歌曰‘长铗归来乎,食无鱼。’‘长铗归来乎!出无车。’,‘长铗归来乎,无以为家。’”

“所以孟尝君给了冯谖上等门客的待遇,食有肉,行有车,居有华屋……”

白贵顺口解释道。

孟尝君田文虽说有三千门客,鸡鸣狗盗之徒不少。但田文也不是傻子,他将门客分为了三等。

上等门客住“代舍”。每餐有肉,出行有车;中等门客住“幸舍”,每餐有鱼吃,出入无车;下等门客住在“传舍”,每餐只有普通菜肴,仅够温饱。

柳毅恍然大悟。

白贵若暂居石家。假如不提出这些要求,那么以石敢当的心性,久之,必定会慢待于他。而提出这些要求,石敢当已经有了沉没成本,哪怕白贵如冯谖一样,一言不发,石敢当亦不会轻易得罪白贵。

其次,白贵这点要求,是看石敢当是否心诚。

若石敢当不心诚,在柳毅看来,以白贵的手段,天下之大,哪里都可以居之,何必委曲求全,跑到石家。

石家不心诚,白贵就不会答应石敢当……。

当然,更深层的目的,白贵没有解释,仅凭柳毅去猜,也难以猜出什么。

等了大概一刻钟。

石敢当亲自驱使一件高档马车,带着众家丁,赶了过来。

尾随的,还有三星镇一众好事的百姓。

“这就是柳毅的那个老师?”

“难怪柳毅能高中桂榜,原来是家里请了一个高人,每日指点。”

“……”

一群人,窃窃私语。

石敢当见此,更觉自己的决定英明,他下了马车车辕,小跑到了柳家门口,点头哈腰道“白道长,我已经将马车赶了过来,还请白道长随我一起前往宅邸暂居几日。”

白贵虽说给柳毅讲的是门客的故事。

但石敢当请白贵入府,可绝不敢当做门客。

这种有道行的道士,恭敬还来不及呢,哪里敢轻贱。再说,柳毅中了头名,都让石敢当如此善待,更何况白贵这个指导柳毅的老师。以白贵的手段,乡贡生只不过是探囊取物,甚至那进士科,都不会是难事。

“你有心了。”

白贵点头,看了一眼距他三十余步的马车。

紧接着,他念动咒法,双脚漂浮而起,离地三尺左右,仿若脚踩祥云,乘虚御风,飘飘然的便到了马车前面。

车帘无风而起。

白贵入内,跌伽而坐。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让围观的众人惊掉了下巴。

“这是真仙!真的仙人啊!”

“胡说什么,要我看,这道人的水平顶多算是修道士,在一些大的郡县内,不乏一些修道士,飞浮算什么本事。”

“几年前辞官的白侍郎,人家更是去了月宫饮宴。这个白道长,距离那个白侍郎差的远。”

众人惊诧,交头接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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