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彻底搞明白事态之后,居然就那么无语了——发生这种事情,到底是谁的错?
正好马老汉目前也在分局,他让人把人带过来。
这位看起来,神智还算正常,不过当他知道,自己面前是北崇的区委书记之后,眼睛一亮,“你能安排我女儿和安德福聊一会儿吗?”
“你又不是北崇人,以为我欠你的?”陈太忠一听就乐了,你跑到我北崇来自杀,我还没找你麻烦呢,“我就好奇问一句,你凭啥就觉得别人该见你?”
“我女儿是他的粉丝,他身为公众人物,就该有这个义务,”老汉不愧是教师出身,口舌很是便给,“没这个承担能力,就不要做公众人物。”
“这才奇怪,公众人物就不能有……”陈太忠刚想强调,公众人物也有自己的私密空间,可是转念一想,你人物都公众了,还私密什么?于是他换种表达方式,“他的粉丝多了,都像你家这样要求,你觉得他还有时间吃饭喝水和睡觉吗?”
“但是我家小芬是不同的,”马老汉大约也是常被人问起这个问题,回答得很干脆,“为了他,孩子茶不思饭不想甚至辍学,为了他,我们已经倾家荡产,为了他,我不惜去卖肾,这样铁杆的粉丝……他能有几个?”
“如果你的学生也这么做,你会鼓励呢,还是反对呢?”陈太忠饶有兴致地发问。
这话是陷阱,身为教师,绝对不能鼓励学生这么做,如果反对的话,那就自相矛盾了。
“你这个思维,太绝对化了,并不是除了鼓励就是反对,”马老汉很明显意识到了问话的微妙,他先是反驳,然后想一想之后,他回答道。
“如果是我的学生,我身为教师,会委婉地多做工作,建议他学业为重,但这是我的女儿,亲生女儿,做不通工作,那也只能选择支持她了……我家只有这么一个。”
“计划生育这个基本国策……啧,”陈太忠咂一下嘴巴,他原本以为,对方神智会有点不正常,不成想,人家是个头脑和逻辑都很正常的人,最多可以说,是有点偏执。
听到老汉语气中那种浓浓的无奈,他都禁不住要怜悯一下,不过大抵来说,他还是个心肠极硬的人,于是就又笑着发问,“如果聊过之后,你女儿又想跟他结婚呢?”
“不会的,我的女儿我了解,不会的,”马老汉低声嘟囔着摇头,可是想一想,他又叹口气,“那我们也只能尽力支持了……就这么一个孩子,不过我相信她不会的。”
“呵呵,”陈太忠轻笑一声,心说此人看起来正常,终究还是不够正常的,“舍得为他大把花钱的粉丝,有的是,你家这点钱,也能算铁杆粉丝?”
“不是每个粉丝,都会为他倾家荡产的,”马老汉很自然地回答,还略带一点骄傲。
“你说错了,没有足够的财力,就不要去做铁杆的粉丝,情种只生于大富之家,”陈太忠点起一根烟来,很赤裸地表示,“我这话说得功利了,但这是事实,经济条件不允许,适当地支持一下偶像就行了,否则就是对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家庭……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