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在明信警察分局的所作所为,引起了分局相当的不满,不仅敢殴打警察,还公然带领北崇人殴打其他明信人。
更为可气的是,到最后,北崇居然派来了一辆豪华金龙大巴,来分局的院子里接人,在诸多北崇人的欢呼中,警察们得知,原来这是北崇区政斧最高档的公务用车。
这种挑衅,真的让明信的警察接受不了,而陈太忠还公然表态,我的人做得有道理,派这辆车来接你们,就是区里对你们维权意识的的肯定!
陈区长的表态,让那些被关了一夜的北崇人感动万分,有的人甚至都流泪了,同时,明信的警察们也想流泪了,他们觉得自己太委屈了——你的人没错,那错的就是我们警察了?
所以分局就把状告到了区里,要区里帮着澄清分局的名义——告到市局一点用没有,现在整个市局上上下下,谁不知道邵正武是被陈太忠拉下马的?
不过关方卓也没心思过问,他心里正苦着呢,这个协调会刚开完,第二天,恒北省地方电力发展有限责任公司的老总康晓安就赶到了北崇——电镀厂的项目,十有**要糟糕啊。
陈太忠其实也不想让地电过早知道此事,只是陈正奎出人意料地搬出了周仲书,他必须有力地回击,彻底打消某些人的侥幸心理。
所以对他来说,康总的火速抵达,反倒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这不?当天晚上康总设宴邀请陈区长的时候,不等上菜,就先把总工刘抗美骂了一顿,“……老刘,我就不知道你是怎么协调地方的,这么大的项目,陈区长又是自己人,你居然要等我通知你才知情?”
刘抗美黑着脸面无表情坐在那里,也不解释什么——反正他的脸本来就挺黑的,但是陈太忠有点忍不住了,“康总,用你的话说,这里都不是外人,你做给谁看啊?”
确实没有外人,这里是毗邻小赵的一个大院子,目前就算地电在阳州的办事处了,眼下既是办公地点,又是休息场所,还是库房和食堂,所以康总在这里请客。
而院子旁边不远处,就是地电正在修建的招待所和员工宿舍——五十亩地,一亩二十万,地电连价都不还,直接拍出一千万来,买了!咱地电啥都缺,就是不缺钱。
当然,地电是否缺钱,知道的人自然知道,接下来的时间里,康总号召大家不谈工作,狠狠地喝了两个小时的酒,等终于发现,陈太忠确实是酒量无边,康总才大着舌头发话了,“不行,还是喝不过你……太忠,清阳河你咋打算的?”
“明孝市和阳州谈,不过我北崇要控股,”陈太忠不以为意地摆一摆手,“大不了发的电多给海角一点,反正目前看来,油页岩电厂也够支持北崇近几年的发展了。”
“那你跟周仲书提地电干什么?”康总喝得确实有些高了,说话就直来直去,他笑着打个嗝儿,“合着没我们地电什么事?”
“我们的三电办打算搞个服务公司,资质挂在地电下面,”陈太忠笑着回答,“这样我就有建水电站的资质了。”
“看把你会算的,”康晓安不满意地瞪他一眼,“这个水电站,地电要控股!”
“好说啊,”陈太忠笑着点点头,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中指,轻轻地搓两下,正是数钞票的动作,“拿钱来,我帮你搞定控股。”
“咱兄弟……谈钱可不就俗了?”康晓安一本正经地反问一句,接着就苦笑着摇头,“地电有钱没有,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那你就别惦记着控股了,”陈太忠笑着摇摇头,“亲兄弟明算账,我借给过你一次钱了,这做人啊,得知足。”
“这个项目我还真是一定要控股,水电……这是水电啊,”康晓安睁大了眼睛,“十万千瓦的水电机组,太忠,这份压力你不好扛得下。”
“我也没不让你控股不是?”陈太忠哭笑不得地回答,“但问题是你没钱……你拿钱出来,我铁定支持你。”
“朋友有通财之谊,”康晓安干笑一声,腆着脸回答,反正他喝多了,不怕借着酒意说点胡话,“只要熬过这段时间,你就知道我姓康的是什么样的人了。”
“喝酒吧,”陈太忠不理他那一套,“康总你让我挂靠一下,我就当你是朋友。”
“我让你挂靠好说,但是明孝跟阳州谈,谈不出结果,你相信不?”康晓安意味深长地看着年轻的区长。
“这话怎么说?”陈区长不动声色地发问。
“阳州要控股,海角必然多要电,”康晓安很随意地点出要害,这专业的不愧是专业的,“现在全国都在缺电,明孝让阳州控股,他们要是连产品也不争取,跟省里无法交代。”
这便是同样的尴尬了,北崇没有权力牺牲恒北的利益,明孝也没资格牺牲海角的权益。
“这个嘛,可以尝试协调一下,”陈太忠不得不承认,周仲书之类的人好蒙,可老康这种人真不好蒙,所以他使劲找理由,“水库的管委会,可以由海角人来掌握。”
这个条件也是很有说法的,海角跟恒北迟迟谈不拢合作,除了电力方面的利益,水利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清阳河下游是在海角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