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很多北崇的混混,还想赚那个五千块,就要时不时地过来请人认人,更有人私下埋伏在菜市场周围,只等着花城人来找场子。
所以这个地方,别看只有三四十号北崇人,还真是个火药桶,一点就能着,就连花城人,也不敢来这里找场子,那么摊主们贴出的通告——也没谁敢随随便便上来撕。
这个因果,导致了另一种奇怪的现象:很多阳州的混子闻听消息,专门跑到菜市场来看通告,这里不但齐全,而且很轻易地能找到那些知根知底的主儿——这些主儿未必是北崇的,但都是一个菜市场。
阳州的好汉们过来看一眼,也就有了他们的计较,花城人是很狂,但是阳州人并不在意,严格地来说,在历史上,固城和花城就是对头——固城区,目前是市委所在地。
总而言之,市区人有市区的骄傲,而且从根本上讲,花城只是阳州的一部分,他们够另类,但是,那也只是个县级市,很多人心里非常排斥花城人。
如若不然,敬德选县长,也不会三次都把花城人选掉——很多时候,对于强势的花城人,大家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这些是下面的心思,上面的心思就多得多了,当邵正武听说,北崇人已经把告示贴得满街都是的时候,他有点不能容忍这种张扬。
然后他就听说,北崇给张一元开出了传唤证,这确实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了。
于是他再次给李市长打电话,表明说这个事情不是很合理,我已经派干警们出去,抵消某些负面影响了,而且花城市凌晨有个人自杀,这个人呢,是这么回事……李市长对这个事情不表态,只是说这个事情,你跟我说意思不大,每年自杀的人多了,等你掌握了证据再说吧。
邵局长这里在生气,花城的季震也在生气,你们这些北崇人也太狂了一点吧?刘金虎才放出这样的风声,你们直接就把人家自杀了?
严格来说,没有证据表明,这是北崇人干的,但还是那句话,有些东西是不需要证据的——小概率事件真的很少发生。
事实上,季市长的小舅子的老婆,还是刘金虎的表姐,刘老三也知道自家的表姐夫,是季市长的小舅子,不过中间这个关系有点绕,核心人物又是个女人,他跟季市长套不上近乎。
可饶是如此,季震对刘老三的情况,也能比较准确地把握,他一打听甚至可以知道,刘老三昨天晚上聚赌和放贷了,怎么可能自杀?
再想一想不少小巷子里出现的路障,季市长是越发地恼火了,他抓起电话给警察局长拨过去,要对方在调查刘金虎的死因的同时,多了解一下,北崇出现的持枪者,到底是什么身份。
没用了多久,北崇这边也得到了消息,这也是地方特色,北崇和花城虽然对立得非常厉害,但既然是一个地区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消息不可能完全封锁——正经是因为双方剑拔弩张,消息传得反而还快一点。
刘金虎的大名,在北崇也是极其响亮的,昨天那些炮子们听说刘老三要悬赏拿人,正提心吊胆人心惶惶呢,猛地听说那货自杀了,登时长出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另一个问题了,这件事情是谁干的?没有几个人会认为,刘金虎会主动自杀,那么,谁有这个能力和魄力,能把刘老三自杀,或者逼得刘老三自杀?
有不少人想到了,可能是陈区长,区长不但强势,而且身手极好,不过这个事情,猜一猜也就行了,绝对不能随便乱说的——北崇能有这样的一个区长,是大家的幸运,不能胡乱造谣,万一影响了区长的前程,总不能指望下一个区长还这么贴心。
不过想是这么想,可有些传言,还是慢慢地流传开了——大家基本上都能确定,区长身手那么好,那么也可能有几个师兄弟……3427章又见自杀(下)今天上午,北崇区政斧还有他们要忙的,早上九点半,王宁沪书记从市里赶来,主持草签普林斯公司融资意向的协议,市里来了不少领导,区里则是区党委书记和区长齐上阵。
签约没有用了多长时间,接下来就是座谈,北崇和花城弄得剑拔弩张,在这里却是没有任何的影响,大家喜笑宴宴,共同规划北崇未来的发展。
细心观察的人会发现,王书记虽然跟肯尼迪小姐聊得很开心,但是他除了北崇,就是说市党委市政斧,绝口不提其他县区。
只有在会议即将结束,众人要去会餐的当口,王宁沪才笑眯眯地说一句,“普林斯公司在恒北多走一走,多看一看,值得投资的地方,还是很多的。”
凯瑟琳微微笑着点点头,竟然是没有回答,看不出她是随意的敷衍,还是表示记住这个建议了——连陈太忠都看得大开眼界:凯瑟琳说话做事,是越来越有中国官场的范儿了。
用过餐之后,大家送走了市里一干领导,陈太忠也回房间休息去了,今天是周六,原本就不该上班的,自打他来了区里之后,折腾得大家鸡飞狗跳,加班和熬夜是常事,眼瞅着年根儿了,他下午不打算去区政斧了。
不过陈区长想休息不做事,却是有事情找他,下午将近四点的时候,值守在分局的廖大宝打来了电话,说是市局刑警支队有一个副支队长带人下来,列了一个嫌疑人名单,要求分局配合抓人,朱奋起正在敷衍他们,廖主任见状,就出来通报陈区长一声。
“切,随便他们折腾,想抓让他们自己来抓,”陈太忠不在意这点小事,因为他很清楚,市局下来人要求地方配合,其实是可大可小的事情。
按说上级局下来人,分局这边应该诚惶诚恐才对,就是大家说的“省厅下来条狗都比人强”,但是地方上若是打定主意不买帐,那也就不买了——更别说这朱奋起,已经旗帜鲜明地站到了区政斧一边,敷衍了事很正常。
事实上,陈区长更关心的,是别的事情,“今天有多少人归案?”
“一个也没有,”廖主任的回答,让某人很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