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发生的事情，周兴无从知晓，就算知道，这个时候他也无暇分心，玻爱凝聚态实验已经进行至紧要的时候，这个时候容不得周兴离开。

实验室所有人全神贯注地盯着扫描隧道显微镜的显示界面。

三维的动态界面呈现着一个微观的原子世界，球形原子团由磁场与激光组成的磁-光囚禁着，原子团中的所有原子都形成玻爱冷凝态。

经历一天的忙碌，实验总算达成周兴指定的要求，接下来是检测玻爱冷凝态金属原子存储数据能力的时候。

赵国良看着操作台的操作员，下令道：“启动信号仪，向原子团输送特定信号波！”

“明白！”操作员点头应命，旋即，打开操作信号仪，向原子团传送特定信号波

现场一片宁静，所有人屏息凝视地盯着液晶屏幕，观察原子团的反应。

“不行啊！原子团有信号‘反馈’，但是它们的行为是一致的，无法进行复杂演化，达不到存储数据要求的。”

“周总，三进制的数据存储，需要原子团能进行三种变化，原子团达到冷凝态之后，它们的行为只有一种，这个矛盾是没办法解决的！”

“是啊！周总，这个研究方向错了吧！”

“……。”

实验结果出来了，波爱冷凝态的金属原子团是可以接受‘特定信号波’指控，但是，远远达不到数据存储的要求，专家教授们看着周兴，不解地接连表态。

波爱冷凝态是物质的一种奇特的状态，处于这种状态的大量原子的行为像单个粒子一样。它们就像练兵场上的士兵刚解散不久，突然指挥官发令“向东齐步走”，于是，所有士兵‘浑然一体’齐步向东走去，反应集体一致。

然而，三进制模式存储数据的要是 1，0，-1三种状态，至少需要原子团能同时拥有三种‘命令’状态，与波爱冷凝态下物质的特征有着巨大的差异。

周兴理解地笑了笑，看着众人道：“今天的实验就到这里吧！辛苦大家了，下一个实验我们将进行：超流体陀螺，请大家准备一下。”

闻言，在场众人齐齐一呆，惊讶不解地看着周兴。

“周总，超流体陀螺实验跟今天的实验有什么关系吗？您是要研究某种新发明吗？”

“周总，超流体陀螺分为超流体量子化涡旋陀螺仪、超流体相位滑移陀螺仪、超流体物质波干涉式陀螺仪，您要进行的是那一种实验？”

“周总，实验的目的是什么呢？你是要研制某样东西吗？”

“……。”

周兴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专家教授们不由都想到了一个可能，纷纷激动地追问起来。

超流体是超低温下具有奇特性质的理想流体，特点是完全缺乏黏性，如果将超流体放置于环状的容器中，由于没有摩擦力，它可以永无止尽地流动。而，超流体陀螺是基于超流体的物理原理敏感载体相对惯性空间角运动的传感器。

结合刚结束的波爱冷凝态实验，在场都是人类精英中的精英，不难猜出其中的关联，他们不由都想到了周兴准备利用超流体陀螺来影响‘冷凝态原子团’的可能。

周兴点头笑了笑，大方地承认道：“是的，我确实是要研制一款设备，一款有助于开发人工智能的设备。”

“周总，你要开发一款什么设备？‘原子硬盘’吗？”